啊,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代表墨淳受到的待遇與他們的滾刀幫不沾邊,渣市可沒人能拿這茬說話。不過想想也是啊,當然不沾邊了,滾刀哥那麼威武,若墨淳是他的愛人,他又怎麼可能由著肥膏這麼貶低他啊。
硼砂和碩涵是在幾天後回溝。
而在這之前,有些事還得再聊聊。
當沃水的人來濁崗接洽後,就戰局已定了。
雖然還沒見著碩涵和硼砂本人,但展濁派人瞭解過,碩涵和硼砂前前後後還帶人去取了副本,又因送還實驗體有功,沃水非得要好好招待他們,前後耽誤了片刻,所以之後沃水也會親自派人把他們送回來。
整個過程裡朗潯不怎麼見到阿歡。
當然是他沒特地去見,苦溝的戰爭摧毀了太多的商鋪和房屋,不管是傷兵的援助還是戰後的修複都讓人們不可開交,朗潯也是能幫就幫,盡力而為。
他是包紮處理傷口的好手,能力媲美蓑笠的老闆和酒保。所以他整日待在酒館裡,打了個地鋪,許久沒出過酒館的門。
所以他是聽聞碩涵回返的訊息時,才去找的阿歡。
碩涵若是回來,硼砂肯定也回來。朗潯很想見碩涵,他認為阿歡也是一樣,所以一得到訊息,拿了一堆吃的用的往阿歡的房子跑。
他覺得雖然之前阿歡不能接受自己對硼砂的誤解,但經歷了那麼多事,也得到了各方的佐證,即便不原諒硼砂,至少不會遷怒自己了。
阿歡還是待在他那間破舊的屋子裡。但他一見到朗潯,仍舊立刻鑽進屋裡,把門關起來。以至於朗潯又在門口拍了好一會,說他沒別的意思,就是給阿歡帶些吃的東西,要是阿歡不想見,他就放在柵欄旁。
阿歡信了,等到朗潯的聲音消失好一會,他才開了門。
朗潯當然沒走,門一開,他就搶快一步鑽進去。
有時候朗潯的熱情讓阿歡難以招架。
或許是朗潯用這樣的熱忱模糊苦溝的苦澀,又或者是阿歡成長的環境讓他習慣了保持友好的距離,當朗潯闖進來時,阿歡既不忍把對方趕走,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就不必說了,朗潯自個能在屋裡張羅張羅,收拾收拾,把阿歡吃喝堆砌的髒碗盆拿開,再擺上從塑膠袋裡拿出來的夾糕,麵包,粗糲。
他甚至還有些水果,渣市的貨物再次有了供給,他們債奴居然都能拿到水果了。
有時候阿歡有些羨慕朗潯那些積極的情緒,他們的生活苦得就像溝裡的汙水,而有的人能看到汙水反射的光芒像金礦,有的人卻只能看到滿地的狼藉。
阿歡是後者,所以他坐在一旁,看朗潯忙忙碌碌,聽朗潯絮絮叨叨,直到他收拾得差不多了,朗潯才把一個檔案交給他。
“這是良雋讓我帶給你的東西。”朗潯說,他不敢過多解釋,只怕阿歡又氣得跳起來打他。檔案裡的東西他看過,他認為或多或少能動搖阿歡。
所以幹完了活,他也不和阿歡多聊,說自己不方便離開酒館太久了,以免被老闆訓斥,便起身作別。
“等會,我有件事想問你。”阿歡叫住朗潯,他沒開啟檔案,在此之前他還有別的疑問。這件事是他這段日子唯一不解的地方,或許是拼圖最關鍵的一塊。
雖然有問的想法,卻沒有問的膽量,所以阿歡欲言又止,幾次話到嘴邊又說算了,可是又糾結地看向朗潯。
朗潯安靜地等他想清楚。
直到阿歡鼓起了勇氣,丟擲了那個徘徊許久的疑問——“朗潯,在你和碩涵進渣市之後,到你帶著墨淳和滾刀回來之前的這段日子裡,你是不是回過苦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