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澈接過擦布,藉著水流搓弄著。而他的方式——準確來說不是洗,是搓。畢竟擦布帶來的觸感太舒服了,而墨淳趕緊抓住他的手腕,說不是不是,還是我來。
說著他用擦布狠狠地挫了一下細嫩的大腿根,逼著對方的不可描述變可以過審了。
“有人碰過嗎?”墨淳擦洗完了之後,問他。
展澈毫不猶豫——“展濁哥。”
“啊?”墨淳驚訝地看了一下展澈,而展澈以為這是提問,居然還詳細解答。他說不過展濁哥和你不一樣,展濁哥會弄得舒服。他的手指比擦布粗糙,還會摸到我別的地方——他拍拍屁股。
墨淳表示你不用回答得那麼具體。
所以墨淳沒有說假話,他真沒和展澈幹過啥僭越的事,何況那之後,墨淳就不幫他洗了,反而把這個棘手的工作丟給了滾刀。
滾刀隨便,洗就洗,在渣市相互搓搓也不是沒有。只是問到墨淳幫他洗的過程,展澈又老老實實事無巨細和盤托出,豈料聽了他的話,滾刀竟有些生氣。
“你不許、不許、不許讓墨淳看你洗澡了,”滾刀說著不輕不重地給了他好幾個耳光,“聽到沒。”
哦,懂了,那不看就不看。
當然,他很快就學會了自己洗,他也知道了對著墨淳□□是件不雅的事。
所以他和他們相處很愉快,甚至在墨淳放他出溝時,已經學會“說謊”的他還緊張地問,“你是不是在趕走我?”
墨淳像朋友一樣抱著他,捋了捋他的後背,而後握住他的肩膀認真地說——“不會,我不會趕走你,之後你想要回去找展濁哥還是跟著我,你來選。”
想到這,展澈還有些思念墨淳身上的味道。他已經出來很久了,可完全沒有墨淳的訊息。他只能相信即便墨淳要拋棄他,那滾刀一定也會來找他。滾刀說過他很可愛,雖然不太理解可愛是什麼意思,但可能是個誇贊的詞。
所以他收回了思緒,把目光再次投向那個從不允許他靠近的地方。
當下他盤踞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透過葉片,可以見到留在境外的駐紮隊員,他們來來往往,而在他們之間,有一個柵欄,柵欄裡有吃有喝有帳篷,還有個身形清瘦的男人。
當然,那個人只是看著清瘦而已,展澈觀察他的這幾天,見到過他從柵欄躥出去覓食的過程。和他相比,展澈都覺得自己內向多了。
那會展澈壓根沒想過這居然就是實驗體,在他的理解裡,實驗體應該是魁梧壯碩,肌肉飽滿,身上的體毛也旺盛。畢竟他們老是用野獸去形容他,那怎麼可能像墨淳似的斯斯文文。
但他當然不斯文。他吃生肉。展澈都不吃生肉,展澈就算抓了動物,還得去毛脫皮烤烤再吃。而那個男人只要聽到附近有動物竄動,他便能越過柵欄,極為靈活地躥進叢林裡,於肥料隊員甚至展澈都看不見的地方抓住食物。
而後,一口咬開,喝血吃肉。
所以展澈幾乎沒見過肥料隊員投餵他,畢竟投餵的東西他是不吃的,他哪怕吃肥料隊員,也不會碰餐盤裡的食物。
是的,他曾經撲向過肥料隊員。
或許是餓極了,那幾天雨水太多,動物少,他一直抓不到什麼飽腹的物件。而聞著肥料隊員又和食物差不多,所以在一個肥料隊員經過的時候,他緊緊看著對方,接著就像狩獵一樣躥出柵欄,直接撲向對方。
他幹脆地咬掉對方的一隻耳朵,剩下的肥料隊員立刻朝他開槍,他才帶著滿嘴的腥羶,往後閃躲。
啥都吃,真開朗,展澈對他是肅然起敬。
他不怕子彈,他當子彈和被捕捉的動物反擊一般,但他似乎能理解火器的力量,所以只要用火器瞄他,他便立刻防禦。
而且肥料隊員沒法給他帶項圈。他能看懂項圈代表著什麼,只要他們拿著那玩意靠近,哪怕不是給他戴,他也搶在對方有別的舉動之前就做出攻擊。那攻擊可比他狩獵狠厲多了,搞得隊員們所有項圈全部藏起。
肥料隊員也不敢輕舉妄動,畢竟不管是制服了他還是激怒了他,都不好交代。
但是隻要讓他吃飽喝足了,他便乖乖地坐在柵欄裡,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人和物。他像是把柵欄當做他的窩棚,他會自己回來,但誰都不許踏入他的地盤。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見到熟人了,展澈竟覺著他也眉清目秀起來。尤其是他的衣服不怎麼合身,總能夠露出少許身體細嫩的面板,配上他的清瘦,竟有些俊朗。
只可惜他應該語言不通,畢竟肥料隊員可不會像墨淳給他找個文化課老師。
墨淳交代過,展澈非得要足夠隱蔽,因為那附近定然布滿了卓聰的殺手。所以展澈謹慎,他確定沒有一個殺手找到這裡,反而是他已經見著了好幾個殺手盤踞的位置。
但那個實驗體能精準地看向他躲藏的方向。
展澈覺得對方是看到他了,只不過令人費解的是他竟沒有動作,哪怕找不到動物吃的日子,他也沒有攻擊對方,只是靜靜地與展澈前方的灌木叢對視,好似能看穿什麼。<101n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