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按照滾刀那麼喜歡搶戲的脾性,他幹脆把墨淳和朗潯掩護在洞口和他之間。若是有什麼情況,他們方便直接跳下去。
而至於他自己——等到良雋連拖帶拽地把阿歡推進後院,他便拔出一把薄刀,幹脆走了出來。
“找我呢?”滾刀笑起來,打量了一下完全沒見過的阿歡,又看了看聽過名字卻不怎麼對得上號的良雋。
良雋目瞪口呆。
當然,良雋沒有立刻把阿歡交給滾刀。
因為就在這時,朗潯和墨淳也從身後鑽了出來。
見到朗潯的那一刻,阿歡也驚呆了。
所以還是朗潯先有了反應,跑過去抱住了阿歡。後者是嘩啦地哭起來,他說你個混賬東西,你跑到哪裡去了!……他一邊哭一邊狠狠地捶著朗潯,朗潯吃痛,但卻不忍提醒他自己身上的傷。
阿歡和他是真友誼,不是假裝,不是巧合,之前說了展濁也不信,你看,這會的眼淚可做不了假。
聽著阿歡的哭泣,朗潯的眼眶也有些濕潤。
墨淳則掃過良雋的表情,示意朗潯把阿歡帶到別的地方去,讓他和良雋談談。
而等到朗潯把阿歡牽走了,良雋自個也想哭。他到底是個弟弟,憋了那麼久讓他扮演哥哥的戲份,他的憋屈也讓他狠狠地擦了一下眼角。
瞭解墨淳的身份後,良雋原原本本把所有事情去繁就簡地和盤托出。
老實說,雖然知道硼砂脾性的底色,但聽聞他能做到這份上,滾刀也有些慨嘆。
到底是展濁把他教得太好了,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沒法改變硼砂。所以有個好老師多有必要,你看硼砂要是像滾刀一些,指不定這會都和滾刀在渣市把酒言歡了。
良雋說得很激動,情緒到了還是掉了幾滴眼淚。但滾刀沒眼淚,這一切都是硼砂自找。即使他給關在審訊室裡,每一刀都沒錯怪他。
但這番話還是讓滾刀煩躁起來,他一抹胡茬,說行了別屁話了,你就說審訊室在哪,我直接把展濁和硼砂弄出來。
不就是手起刀落的事,別□□搞得那麼複雜,就那些個巡崗兵,滾刀甚至不稀得拔厚刀幹。
墨淳哭笑不得,他說你把他倆弄出來頂個什麼事,你兩把刀還能抵得過政府軍開進來了,何況還有沃水國的炮彈,“你要這麼做了,就是助力鏟溝。”
當下的問題很明確了,不外乎就是碩涵不相信展濁,不願與他出溝。反過來說,就是還沒徹底懷疑卓聰。
所以要是想改變他的看法,有個直接的方式,就是讓他自己看到,只要他接觸到實驗體,卓聰的殺手就會行動。而那群殺手不止會幹掉實驗體,還會幹掉他。
也就是說,讓一個人偽裝實驗體,引誘卓聰的殺手行動。
“實驗體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怎麼弄?”滾刀說。
“我見過,”墨淳說,本想堅定地瞎說,但琢磨了一下還是補充——“雖然見過的是副本,但……我猜差不多。”
“我立刻帶你們見碩涵。”良雋是一刻也不想硼砂在審訊室受苦了。
“不,讓朗潯帶我們去,”墨淳說,“他和碩涵有交集,他的話比你的有分量。”
滾刀揚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墨淳一眼。
墨淳明明知道朗潯不想見,也明明知道若讓碩涵瞭解朗潯的身份,對這債奴是有害無利,明明有人可以替代朗潯,讓朗潯不用受這份折磨,但為了保證撼動碩涵的想法,還是讓朗潯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