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清理苦溝?”展濁問。
硼砂不答。
“為什麼要清理苦溝?”展濁問。
“聽肥膏們的意思,說油水不足。”硼砂答。
展濁聽罷反應和硼砂一樣,給了一個輕蔑的哼笑,硼砂則狠吸了一口煙。
兩人沉默片刻。
“為什麼沒有肥料?”輪到硼砂問了。
“有濕貨。”展濁答。
“什麼濕貨?”硼砂問。
“不清楚,看著是沃水的東西。”展濁答。
彼此繼續沉默,一口煙,一口酒。
“為什麼渣市沒有肥料?”硼砂問。
“所有人都沒有。”展濁答。
“濕貨在哪?”硼砂問。
展濁不說話了。
“在你那?”硼砂問。
展濁還是沒回答。
輪到硼砂嗤笑了,展濁則狠狠地悶了一口酒。
兩人就這樣繼續一口煙一口酒,直到一瓶酒見了底。
晦暗的房間裡煙霧繚繞,直到硼砂再開口——“既然你不願意說,就把你的人藏好了,別讓崗屑們找著,否則我只能——”
但硼砂還沒說後半句,展濁插嘴搶話,“朗潯給挑去做隨身奴了,為了回報你,你得看好良雋,別讓他落單了。”
這話一出,硼砂立刻意識到了不對,他似乎看到窗外有黑影閃過,於是立刻順著對方轉了話題接茬——“你敢對良雋下手,我能鑿穿了你的婊子。”
展濁的目光緊盯著視窗,卻仍帶著笑意挑唆——沒想到你還真看上了良雋,怎麼,換口味。
“是啊,我還想嘗嘗朗潯那款式,”硼砂喝幹了酒瓶,順手丟在地上,輕輕地踢了一腳,讓它往展濁的腳邊滾去,“等到碩隊長訓練好了他,我得試試。”
展濁踩住了酒瓶,用手抹了一下瓶口,而後站起來。他掃視了一圈,說,“不,碩隊哪比得了你,這方面,沒人比你會訓練。”
“滾。”硼砂說。
而展濁也沒猶豫,戴上了雨衣的帽子,開啟房門出去了。
硼砂則坐在晦暗的房間許久,直到門口那隱約可見的黑影離開,才特地罵了幾句粗話,再洩憤般地狠踢了幾腳展濁坐過的椅子,而後,猛然把窗簾拉開。
還好,展濁已經躲進了黑暗裡。
硼砂掃了一圈沒見著副手,壓低音量叫喚——“良雋!”
沒人回答。
硼砂又低吼了幾回,良雋才從不遠處跑過來。
“怎麼回事,剛才是不是你在視窗?”硼砂問。
良雋說不是,我剛才就在門口守著呢,但是有人埋伏,“我想追,但他動作太快了,我壓根找不著他往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