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些硌人的喜果都給撥到一邊,石榴捱了枕頭躺下,蓋上薄被,大大的打了個哈欠。
一起成親,範晉還在外頭大汗淋漓的應酬呢,她這洗了澡吃飽肚子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若閉眼就睡,好像有些不厚道?
但今兒實在是起的太早,又沒有午歇,一整天的繃著,她也委實是睏倦了。
幾個哈欠打下來,石榴就陷入了夢鄉。
再進來的歲綠見姑娘竟然睡著了,也是愣了愣,出到外間,才小聲跟拂冬說道:“咱們要叫醒姑娘嗎?看外頭喜宴差不多要結束了,隔壁大太太在催促他們別灌姑爺酒了,好讓姑爺早點回來洞房呢。”
這待會兒姑爺進來一看,姑娘呼呼大睡著呢,似乎不太好吧?
拂冬知道的比歲綠多,是以,不甚在意道:“姑娘今兒也累了,這睡得正香呢,咱可不能叫醒她,讓她睡著吧,沒事的,待會兒姑爺也不會說什麼的。”
真不會嗎?
歲綠有些擔心,但也沒再說什麼。
範晉喝得有些多,滿臉醉醺醺的,都快找不到北了,常氏讓兩個兒子幫著把範晉扶回去,一邊笑罵那些灌酒的真是太沒眼色了,這等著洞房呢,哪有這麼灌酒的?回頭等他們成親時看看!
呂氏也是擔心兒子這不會醉了吧?忙讓朱嫂子煮醒酒茶來,讓八方好好生生的伺候著公子洗乾淨,再好好拾掇拾掇,那酒臭呼呼的進洞房怎麼行?石榴可是愛乾淨的人。
可結果不多會兒,八方就苦著臉回來了,“太太,公子他,他睡著了!”
“啊?睡著了?”呂氏一聽也是急了,連忙自己往客房這邊來看,見兒子一身酒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還扯著呼呢!
她又叫又推的,硬是沒能將人叫醒,咬咬牙拿了雞毛撣子一打,可人也只是翻個身去,就繼續睡了,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
“這可咋辦啊?石榴還在新房等著呢!”
這哪有洞房花燭夜新郎官不進洞房的?石榴不定怎麼想呢!
“這給晉兒抬回洞房去?”常氏也是傻眼。
範俞說實話道:“就晉兒這睡死的了樣子,就是回洞房,也沒法洞房啊!”
這倒也是!
呂氏聞著兒子身上的酒臭氣,再看他睡得這麼死得樣子,想了想,也只能道:“讓他就在這兒睡吧,石榴那裡我去說一下!”
這想想她都不好意思,待會兒怎麼跟石榴說啊?
常氏幾個也只好退了出來,八方走在後頭出去,帶上了門。
那床上,本是睡得死死的怎麼也喊不醒的範晉又翻了個身,嘴角抿了抿,似乎發出了一聲籲,又沒了動靜。
等到了新房,呂氏敲門,開門的是歲綠,呂氏便道:“石榴睡下了嗎?”
歲綠見姑爺沒回來來的是姑娘婆婆,也是一愣,忙道:“姑娘今兒起得早,剛剛不小心睡著了,婢子這就叫姑娘起來?”
呂氏一聽石榴也睡了,頓即鬆了一口氣,連忙拉住要往裡去的歲綠,聲音也壓低了,“別,她既睡了就讓她睡著,別吵醒她,我來就是說一聲,晉兒被灌醉了,在客房那邊睡死了,喊也喊不醒,趕明兒我再讓今兒給石榴賠禮,今兒太晚了,就這麼著吧,可別叫醒她了。”
歲綠應聲,“是。”
等關上門進去,歲綠也是嘀咕,“姑爺也酒醉睡著了,這洞房.就不洞房了?”
拂冬一臉不意外,笑道:“來日方長著呢,也不差這一晚。”
這倒也是,歲綠點點頭。
——
石榴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天快亮,醒來神清氣爽,昨兒累著的元氣都睡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