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又暗暗的打量過這姑娘,沉穩大方,氣定神閒,這番氣度,著實是不錯。
她暗暗點頭,面上的表情也慈和了起來,“你那未來夫家可是姓範?”
石榴點頭,“是。”
羅老夫人就笑:“那就是了,想來你沒聽說過,你那未來婆母,正是我孃家的一位堂侄女,這鐲子,是我當初回去省親之時送給她的。”
原來真是這樣,石榴忙一臉驚訝,“竟是如此?這個小女子倒還真不知道。”
羅老夫人感慨,“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我也許多年沒見過阿言了。”
阿言打小喪母,因著兩家離得近,可以說,阿言還是她抱著帶大的,後來,她爹孃給她定了一門親事,嫁來了羅家做繼室,離廣陵縣天南地北,她便是想回孃家看看,都千難萬難。
只收到過阿言的信,知道她也定了親,親事還不錯。
後來夫君升了官,調任雁南知府,她帶著孩子們一起隨去任上,途中經過了大成府,所以特意繞回廣陵縣省親,又特意讓人給阿言捎了信讓她回來。
這對鐲子,就是那時候她送給她的。
知道她嫁了個讀書人,那夫君長得也是眉清目秀的,夫妻倆恩愛不移,她也算是放了心。
再後來,她隨著夫君調任,天南地北的轉,總是沒個定的時候,也不方便通訊,更沒有機會再回廣陵縣瞧瞧了,便是父母去世,卻又逢夫君暴病而亡在任上,也不能兩全……
想想,她也快二十年沒見過阿言了。
回神,羅老夫人便問起石榴,“阿言,她可好?”
石榴看著羅老夫人臉上的追思,也是好奇,當下將范家的情況大致說了說。
羅老夫人聽得紅了眼眶,“她夫君早早的就病逝了?一個人拉扯兒子長大,也是苦了她了……”
“好在兒子爭氣。你剛剛是說,這晉哥兒已經有秀才功名了是嗎?是個有出息的孩子啊!”
“我太久沒見過阿言了,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清楚的事,總之,還要麻煩你回去替我跟阿言帶一聲好,告訴她,我如今在京城落了定,往後都在京城了,她若得空,可以來京城走動走動。
對了,晉哥兒將來應該會參加會試吧?到時候讓阿言可以陪著晉哥兒一起來,我家府上你剛剛也知道了,正是吏部羅郎中府上,就在永安坊,銅鑼巷進來第三家便是。”
羅老夫人一時激動,忍不住就說了一大通。
罷了,看著石榴笑道:“叫你見笑了,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你怎麼來了京城的?什麼時候來的?”
雖然奇怪怎麼定親了小姑娘還四處亂跑,但想著或許是跟家人一起來的?
到底是阿言未來的兒媳婦,算來就是她侄孫媳婦了,她也該關心一二。
石榴雖然疑惑既是很好的姑侄關係,怎麼這麼多年也不曾透過信嗎?但看這老夫人激動得眼眶都紅了,也確實是真心掛念呂氏的。
當下忙道:“回老夫人,小女子姓李,名石榴,前兩日才剛剛到京城。”
“石榴?這名字聽著便福氣滿滿的!”羅老夫人笑起來,“你別這麼見外,就隨晉哥兒叫我姑祖母吧。”
這還沒認上的親戚,讓她就叫上姑祖母了,她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但看著羅老夫人眼神殷切,石榴抿嘴,還是叫了聲:“姑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