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親家,這才走動這麼親近不設防,可真要是秀苗偷了圖樣子,這可不能容!
陸氏還沒反應過來,錢氏先炸了。
“親家大叔,這是不是弄錯了?我家秀苗咋會偷啥圖樣子?”
不是她當孃的不管好壞只為自己閨女辯解,自己閨女啥樣她不知道啊?那麼勤快聽話懂事的孩子,咋可能到別人家裡手腳不乾淨偷東西的?更別說還是自個姑姑婆家!
她想把秀苗嫁給外甥親上加親,秀苗也是歡喜的,咋可能在未來的婆家做這樣偷拿東西的事!又不是腦子壞了!
不怪錢氏激動的要跳起來,這姑娘家的名聲可重要,真要是傳出秀苗手腳不乾淨的名聲去,誰還敢娶?
“可圖樣子確實是找不著了,從昨兒晚上到今兒,也只有秀苗最有可能—”範氏道。
“啥圖樣子這麼稀奇啊?秀苗又不會繡花,拿圖樣子幹啥?”錢氏不信。
陸氏忙拉了錢氏一把,她是知道的,“是石榴的圖樣子,新作坊要用的。”
一聽這話,錢氏也是唬了一跳,她就說石榴咋也在這兒呢,石榴要新開個作坊這事她也是知道的,本來招工她還想讓孃家嫂子也來試試的,可說要針線活的,這個她孃家嫂子就不行了。
這啥圖樣子,是石榴的圖樣子?
錢氏心裡一慌,忙道:“秀苗不可能拿的,咱們這就上我家找秀苗問一問就知道了!”
問個清楚,好讓石榴知道,不是秀苗拿的,免得石榴生氣,萬一不讓她在羊工坊做工了咋辦?她有時候手腳快一個月能掙一兩半銀子呢!可不能被辭退。
錢氏心裡怕這個,當下也是麻溜的直往騾車上爬,一邊招呼陸氏和範氏快點。
等範氏三人上了李榮槐趕的騾車,石榴隨後也坐上了得了柏翠回去傳話的左成趕來的馬車,身後還有知道石榴要出門帶人跟上來保護耿忠幾人。
那陣勢,看得前頭騾車裡的錢氏也是心下一跳,下意識的抓住了小姑子的手,“秀苗不可能會拿啥圖樣子的,你最是知道她的,對吧?”
陸氏扯了扯嘴角,不知該說啥好,自己的侄女,她確實知道,秀苗勤快嘴也甜,每每來家都搶著爭著幹活的,是個好孩子,她之所以一直猶豫著沒應了嫂子要親上加親的話,是覺得秀苗好歸好,但她就榮全這麼一個兒子,秀苗不太適合當兒媳婦,她想再看看的,畢竟,他們家現下還真不難說親—
可圖樣子不見了,家裡也沒來過別的什麼人,這樣的情況,她也說不出絕對相信秀苗的話來。
便只道:“等問過秀苗就知道了,若真不是她拿的,這事也不會傳出去的,嫂子你放心。”
錢氏心裡直突突,直點著頭。
範氏只想快些把圖樣子找回來,這會兒也顧不得說什麼場面話。
騾車裡一時安靜得不行。
好在就幾里路,穿過官道進了一條小道,不多會功夫就到了陸氏的孃家村子印子村。
冬日裡都貓著閒呢,車軲轆的聲音一響起,就有人探頭出來瞧,看見前頭趕車的李榮槐,有認識他的,以為是來收雞蛋鴨蛋,忙喊婦人去將存的雞蛋給提出來。
婦人立馬去了,可撿了雞蛋出來卻發現騾車沒停,直往村後頭去了,這才看見後頭跟著馬車和幾個人騎著馬呢。
“不是來收雞蛋的,看這方向,是往陸家去的?”
“那好像是李家石榴的馬車,這十里八村的,也就她坐馬車,這是去陸家幹啥吧。”
不是收雞蛋來的,大家看過了也就散了,倒也沒有誰跟著去的,一個是天冷,另一個萬一人走親戚呢,他們湊上去幹啥。
一路到了陸家門前,騾車剛停穩,錢氏就搶先跳下了車,推開了門直往院子裡去,一邊衝裡頭喊:“秀苗,秀苗!”
堂屋裡陸氏的娘王婆子聽見聲往外頭來,一見錢氏,也是納悶,“你咋回來了?今兒下工這麼早?”
“娘,秀苗呢?”錢氏沒看見秀苗,忙問。
“秀苗不在家呢,許是找香花玩去了吧!你叫她幹啥?”王婆子說著,又看見了後頭進來的陸氏和範氏,也是驚了一跳,“芬兒?你咋也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