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險了。
艾倫一怔，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拒絕，下意識聯想到自己剛才不小心用牙齒劃到了對方的脖子，那麼脆弱的地方，應該也會很疼吧？
“啊……”他的聲音裡立刻帶著一絲歉意。“是我弄疼你了嗎？”
萊利斯搖搖頭，他松開了主人的手腕，隨手擦去汗水，視線一同轉移別開，似乎並不打算主人對視，既看不出來是什麼情緒，也無法確定他在想什麼。
這樣沉默安靜的讓人感到不安，萊利斯的反應艾倫心中微微一沉，他意識到自己可能不小心觸碰到了什麼讓對方十分在意的地方，而自己還不知。
雖然萊利斯從來沒說，可他的直覺認為對方其實相當討厭自己的身體。
與阿諾德面對自己時那自卑而膽怯的狀態不同，騎士長則是言行都像是在無聲透露著這點，一方面沉默選擇密不透風的戰甲，除了特別的情況，極少和他人産生肢體碰撞……就算曾經他幫助弱勢的女性時，也是先用披風將對方裹住，攙扶時也必定會避開接觸的機率。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剛才主動觸碰對方的行為，對萊利斯而言，那就是一種傷害了。
“抱歉，萊利斯，剛才是我勉強你了。”艾倫立刻表示了歉意，眼中更是愧疚。“你不喜歡的話，我會注意……我一定不會在隨便碰你的。”
意識到主人誤會了，萊利斯動了動唇，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再度嚥了回去。
是他自己無能，抵禦不了主人的觸碰，卻也不該讓主人為他擔心。
騎士長閉了閉眼，將狀態迅速調整回正常，數秒後，他重新恢複了往日平靜沉穩的姿態。
“不是的，主人……”萊利斯輕輕嘆了一口氣，用著極為認真地語氣答複道。“你的觸碰，我……很喜歡。”
喜歡到不知該如何應對，更加不敢有所回應，才會讓他如同面臨著隨時失控的危險邊緣。
“哎？既然你喜歡，為什麼不可以碰你呢？”艾倫面露不解，他自己糾結了一會，便得出了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結論。“呃……難道是我技術太糟糕了，讓你感到不舒服了嗎？”
果然這是初學者的通病啊，他還需要多多練習才是。
“…………”
他沒辦法回答，更不能讓主人失望。
萊利斯斟酌了片刻後，才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主人，我們之間從未進行過這樣的行為……是我不能適應，與你無關。”
“既然這樣，那就更該讓我去履行一下主人的職責，來進行更多的練習吧？”艾倫似乎接受了這個理由，像是鬆了口氣般，他笑著說。“你會幫我的，對嗎？”
“主人……”萊利斯看著他，再次詢問道。“你是真的，想要選擇繼續履行職責下去？”
對於騎士而言，可如果這是主人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哪怕他自己有所不適，也絕不會拒絕的。
“嗯，不過我連契約主僕之間具體該做些什麼，又怎麼做才恰當，我完全不懂，可我想讓你們喜歡，感到舒服……萊利斯，你願意教教我嗎？”他想了想，補充道。“就像是霍林和傑拉德那樣……嗯，我們也做出能夠更進一步讓彼此愉快也更加親密的事情？”
那也是自己唯一能夠想到舉例的物件了，畢竟這麼多年，他也就見過那麼一對契約主僕，而且他們的關系看起來真的非常親密。
“主人……”騎士長喉嚨一緊，有股不詳的預感，他試探性問道。“你知道他們平日更親密的……行為？”
當初他們在霍林的領土停留的時間裡，雖然那對契約主僕感情很好，幾乎是如膠似漆的相伴，可他們在主人面前還是有所收斂的，甚至對方為了幫助主人開竅，還主動暗示了許多話……只是當初的主人無法理解罷了。
只是每當夜晚的時候，他們就會在房間裡發出許多令人臉紅心跳的動靜，讓憂心忡忡的萊利斯不得不和同樣很不爽的狄拉格聯手了一次，製造了絕對不會打擾到主人休息的魔武雙防屏障。
好在他們的防範做的足夠到位，直到離開之前，主人都被他們保護的很好……結果百密還是有一疏嗎？
“嗯，就是有次無意間碰到了他們似乎在做一些表達彼此心情的？”艾倫回想起當時他看到那個畫面時的情景，用自己能夠表達的方式陳訴著。“就在那個花園裡，他們兩個互相親吻，然後對脖子又咬又啃，傑拉德他看起來很喜歡又像是害羞，不停地抗拒，他想推開又像沒力氣，還斷斷續續喊著‘主人，別這樣……不行……’‘別在這裡……求您……’‘不可以……’然後，霍林就說‘你喜歡的……’‘我知道你的身體比嘴巴誠實多了……’‘你看，你都不捨得推開我……’這樣……”
艾倫十分盡責將自己所見所聞如實告之著對方，連配音都十分努力的還原當時的場景。
可他卻發現萊利斯的表情越來越僵硬，甚至到後面臉色竟然有點發黑，他下意識認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便停下開口問道。
“嗯？怎麼了，萊利斯，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
“……不。”騎士長抽動了一下眼角，聲音裡透著一股殺氣。“是我失責了。”
竟然讓主人看到那種……畫面，簡直不可饒恕。
或許下次他路過領地的時候，該好好和那位領主談論一下什麼是在室外場合也要知道基本羞恥的禮儀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