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心懷不軌,一個暗藏禍心。
“由於我入隊的時候比較晚,所以之前艾倫經歷過的資訊都並不能夠完全的被掌握。但只要是他走過的地方,就必定會留下痕跡,而我又剛好擅長挖掘那些被深埋起來的秘密……”
情報無處不在,秘密隱藏在任何的角落,只要狄拉格願意,他就能夠找出來。
“無論閣下跟隨隊伍多久,閣下只要想離開,就算不與艾倫打招呼,也不會受任何人阻攔……嘛,盡管我也一樣,好歹我背後還有一整個地下城,閣下呢?”
“閣下很擅長佈局,也精通各種練成陣,這點我算是親身體會過了。”
“獨行特立是閣下的標準。”
哪怕是一開始被眾人敵視的黑暗精靈,好歹也在持續替艾倫解決了很多事情下,得到統一的預設。
煉金術師在隊伍裡卻一直是格格不入,被防備,被質疑,他從不在乎。
就像是本身偏愛著享受孤獨的感覺。
“原本我也認為閣下只是個性使然的慣性,那麼這一切就像是理所當然。”
“但當那一位開始陸續出現又離開,閣下的行動卻依然始終不變後,我就發現……有意思的也來了。”
說到這裡,他掃了一眼似乎聽得十分專注的當事人,狄拉格勾了勾嘴角。
“每當艾倫準備離開所在地,那一位都會恰好出現,然後閣下就會以蒐集材料的名目在當地多留一段時間,之後才會歸隊。”
大賢者對艾倫的佔有慾,幾乎從不讓任何人幹預他們獨處的相處。
而煉金術師將艾倫以外的所有人都只當作活著的移動工具,也根本不會過多讓人矚目。
兩者看似毫無關聯卻都在艾倫身上選擇了以絕對單獨相處的方式。
剛好又合理的隔離開他與其他人接觸的可能性。
“雖說那一位有足夠正當的理由可以解釋,而閣下也的確每次都是在進行很尋常的採集,但如果每一個國度都會卡著這種巧合……次數多起來的話,已經算得上是刻意為止了吧。”
重複的偶然,就會變成必然。
當狄拉格察覺到不尋常的地方時,大腦就已經開始去自然而然地深入思考了。
那位銀發的賢者與菲裡德的關系似乎一直以來保持著互相迴避的狀態。
從來不會在人前接觸,甚至會刻意避開對方同時在場的情況。
這種情況下,也沒有誰會去詢問其中任何一人。
畢竟按照他們雙方的身份立場而言,他們所有的行為都可以被理解。
光明與黑暗真要永遠不屑於為對方為伍,這一切都是合情合理。
曾經的精靈術士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卻不以為然。
如果反過來去大膽思考,將不可能轉為可能,無論結果是多麼不可思議,都並非絕對不可能。
他們在明面上保持這樣刻意的區別,哪怕是私下互相接觸彼此,也不用擔心會被其他人懷疑。
這種推斷假設成立,裡面的問題……那可就有的想了。
“如果閣下依然要否認,那麼你認為我們的話題也還必要繼續下去麼?”狄拉格故意道。
“這到是我的疏忽了。”
模糊的話語聽起來模稜兩可,他依然沒有正面回答。
眼下雖是被人直接點破的了關鍵,菲裡德的眼中反而有了濃濃地興致,他充滿求知慾地發問。
“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我的處理,應該不存在任何破綻。”
對於自己近乎完美的佈局所産生的自信當然不會因為一些小意外而出現動搖。
就像是完美的作品忽然發現了一個能夠欣賞的角色。
比起被揭開一部分計劃後的驚訝,他更想知道對方是怎麼找到他的空隙。
“正因為閣下每個地點都善後的□□無縫,正是過於完美……才讓我有機會發現問題的所在。而閣下與那一位慷慨的放任,也剛好被我驗證了一些不著邊際的猜想。”
狄拉格坦然自若地回視著對方,完全不在意自己正在被那雙充滿興趣的視線緊迫地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