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江西嶠黑著臉闖進了酒店。
他穿著一身單薄休閑衣,走在這金碧輝煌的地方,像一道鋒利又桀驁的風。
遠遠地,就看到自家女朋友蹲在地上哭,小臉紅腫,委屈巴巴。
江西嶠幾乎是爆發式地沖過去,一把攔住正在嚷嚷的男人們,“怎麼回事?”
旁邊的小姐妹七嘴八舌:“是他們!他們動手打清清!”
話音剛落,江西嶠臉色沉下來,二話不說,一拳砸了過去。
拳頭結結實實地打在其中一人臉上。
男人們在外面也是有身份的,哪能容忍被小毛孩子當眾打臉?
當場反擊。
一時間,走廊裡拳頭亂飛,酒瓶碎裂聲,怒罵聲,尖叫聲,亂成一團。
江西嶠仗著年輕身手靈活,起初還能佔點上風,但對面三個人都是大塊頭,沒多久就被反壓著揍了一頓。
最後一拳砸在他腹部,江西嶠踉蹌著後退,背靠在牆壁上滑了下去,嘴角溢位血絲。
這時酒店經理趕了過來,見著這群祖宗打成這樣,嚇得面如土色,連忙叫保安拉開。
“住手!”
有人在報警——附近巡邏車飛速趕到。
藍白警燈刺破了這片奢華的夜。
所有人——不論受傷的、動手的——全被一股腦帶走了。
而江西嶠,被救護車先送去了醫院,頭破血流,傷得看起來極為狼狽。
等到顧銘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了。
江西嶠雖然看著嚇人,頭上纏著兩圈白色繃帶,額角還有血跡未褪的痕跡,但醫生說得很清楚——傷得重是表面,實則無大礙。
病房外,許清清一直守在門口,身上還穿著那件被扯得有些皺巴巴的碎花裙子,眼圈紅腫,看上去像只受驚的小兔子。
她一見到顧銘這張陌生又冷峻的面孔,心裡頓時咯噔一下,以為是江家的長輩。
咬了咬唇,許清清硬著頭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顧銘的袖口。
“叔叔……這件事……是我不好,您別生氣……”
聲音細若蚊鳴,幾不可聞。
顧銘低頭看了她一眼,沒什麼表情,只是見她瘦瘦小小的,眼底還掛著淚,倒也沒多責怪。
他語氣淡淡道:“回去休息吧,這裡交給大人處理。”
許清清眼眶又紅了紅,咬著唇不說話,固執地站在病房門外,一步也不肯走。
顧銘推門進去,江西嶠剛剛包紮好坐在病床上,見來人是他,覺得有些詫異。
他還以他爸他媽會來呢。
顧銘抬腿坐在病床邊,耐心等人給他處理傷口,一邊擺弄手裡的手機。
許清清也進來,坐在另外一邊看著他。
江西嶠看著滿臉愧疚不安的許清清,忍不住開口道:“又不是你的錯,別喪著個臉。”
許清清搖搖頭:“我……我當時,要是先報警就好了。”
“沒事。”江西嶠換個姿勢,動了動脖子,蹭得傷口隱隱作痛,他忍著沒叫出聲。
看著許清清的側臉,江西嶠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不久在k城遇到的那個男人。
他會跟許清清在一起,也是因為她垂下長發的側顏,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