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你現在別不說話，”淩識忍不住嘟囔，“不知道為什麼，你現在不說話，特別嚇人。”
若是之前，淩識肯定以為杏知是在腦子裡做題，現在聊這種事，必然就不是了。
杏知覺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問：“你想不想再換兩個隊友？”
淩識：“……”
淩識訕笑，“知知，你是在看玩笑嗎？”
杏知又不說話了。
他讀懂了淩識的意思——不想。
淩識見他又這樣，自覺解釋道：“不是我不想拿冠軍，也不是我對他們的兄弟情太深，以公謀私，我之前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反而很認真想過。”
淩識，“新賽季雖然才剛開始，但找新隊友需要花費很多時間，還要磨練配合，萬一磨練不好就白費了。”
淩識，“我和他們打了這麼多年，默契擺在那裡，如果沒有情愛影響心態，可以打得非常好。”
淩識，“我的節奏很激進，在打法方面，一直都是他們輔助我，如果換了人，戰術要面臨重新調整……”
杏知問：“如果他們再被情愛影響心態呢？難道你要一直妥協？”
淩識立馬否決，“當然不會！”
杏知表情平靜，“可是，你在追尋冠軍的這條路上，有幾個一年可以耗費？”
淩識覺得他用溫吞的語氣說出最戳人心窩子的話，卻又無法反駁。
電競職業吃的是碗青春飯。
通常電競選手黃金年齡在16歲至23歲之間，少數人可以打到25歲，甚至是三十歲，一旦超過這個年齡段，反應速度和手速都會下降。
淩識今年23歲，馬上就24歲了。
還有多少次機會可以去賭隊友的心態呢？
車子剛好抵達俱樂部的地下車庫。
淩識停好車，沮喪地垂下眉眼。
他的語調軟綿，“知知，你今天說話好傷人。”
大實話最傷人了。
杏知沒感覺到，大腦還宕機了。
平日裡的淩識一人挑擔，跟屈盼對罵也都是渾身尖刺罵回去的樣子，現在卻說他傷人。
杏知在思考自己說話真的傷人嗎。
淩識剛才那句話就是跑火車，完全不知道自己將杏知的大腦幹宕機了。
他無奈道：“知知，我知道你說的都很對……”
“我會幫你拿冠軍的，”杏知側過頭，低聲道：“可以不換隊友。”
不換隊友的方法，也不是沒有。
其實無論哪條路，都有很多不穩定因素，只是看杏知想怎麼做。
至於為什麼杏知明明有其他方法，還要讓淩識做一下選擇，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淩識眨了眨眼，有點驚詫於杏知的妥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