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林修遠等人便在這大夫家休息了下來,正好也省得他們去找客棧了。
這一晚上,塗了藥膏的冷彬,渾身終於沒那麼癢疼了,算是睡了一個好覺。
“大夫,您這醫術可以啊,比街上那些大夫的醫術好多了。”早上花錢在大夫家吃早飯的時候,冷彬誇讚道。
“這世道啊,不是醫術好就能活得好的。”大夫淡淡的說了一句。
“是啊,你們也見過我爹的醫術了,是真的不差,當年醫死人,那完全就是被他們陷害了,可因著擔了一個害人的名頭,到如今,我爹連給人看病都要偷偷摸摸的,唉……”
中年男人也嘆了一口氣,林修遠便道:“你們不在縣城看病,可以去鄉下給人看病啊,鄉下那些地方,肯定很缺大夫。”
“可是鄉下那些地方,連吃飯都沒有錢,他們寧願餓死,也不會花錢看病的。”中年男人說了句。
“那也不一定,總有願意花錢看病的,去鄉下給人治病,若是診費收得不多,可以多看一些病人,不但可以增長經驗,同時也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林修遠說道:“否則就靠你在街上拉人,能拉到幾個客人來呢?若是讓他們知道了,指不定還要找你事。”
“他們找事就找事,我才不怕呢!”中年男人冷哼一聲,但他分明只是色厲內荏。
林修遠便說道:“我認為大夫,是應該站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而不是像這般,明明是治病救人的好事,卻還跟逃犯一樣,躲著藏著。”
他這話一說,中年男人頓時沒聲了,大夫手中的筷子也頓了頓,“你們讀書人沒受過打擊,總是豪情萬丈,以為一切都那麼簡單。”
“我不是豪情萬丈,我只是替您感到不值。”林修遠說了句,“您醫術不錯,是個有本事的大夫。”
“哼。”聽到林修遠誇自己,大夫傲嬌的輕哼一聲,也沒說什麼。
林修遠便說道:“不如我們待會一起去找縣令吧,找縣令為你平反這件事,讓你重新擁有光明正大的給人看病的機會。”
“你去找縣令?縣令是你隨便就能找的?”大夫冷笑道。
“我是生員,拜訪一地縣令,還是沒問題的吧?”林修遠依舊淡笑著。
大夫便不吭聲了,秀才擁有見官不跪的權力,一般生員遞帖子給縣令,縣令還是會看一下的,只是一般情況下,也沒有生員會去打攪縣令。看書溂
“你為何要管這閒事?”大夫問道。
“閒著無事罷了。”林修遠答道。
這時候,一旁的冷彬開口解釋,“大夫,朝廷有令,這兩年百姓不用交稅、不用服徭役,可是這位鐵柱兄弟的家鄉,還是有人去服徭役,所以我們打算來縣城看個究竟,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是縣令不肯遵照朝廷的旨意,還是另有誤會。”
“皇權不下鄉,這道理你們不明白嗎?咱們這魚躍縣離京城那麼遠,誰會管朝廷的詔令。”大夫依舊是臉色陰沉,生冷的說道,“反正我們這,就沒這個規矩。”
“爹,您別老是用這種語氣跟人說話,人家兩位秀才也是一片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