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川接受了葉初秋的提議,派許長安親自去寧州。
許長安曾經在寧州住過一段時間,李玉梅他們也認識許長安,派許長安過去,他們才更容易相信。
一路上,許長安坐著馬車,感受著路上的一切。
這一次,除了將林青川稱帝的訊息告知林青雲他們,詢問他們的想法之外,他還有別的任務。
那便是,監察天下,看看各地的情況,然後將路上的所見所聞,寫成摺子交給林青川。
已經是深秋了,本是秋高氣爽的季節,卻是提前寒冷了起來,馬車外面,狂風怒吼著,吹黃了路旁的草,吹落了樹上的葉,吹得路上的百姓瑟瑟發抖。
一路行來,路很顛簸,百姓大都是面黃肌瘦,就跟以前的他一個樣。
葉初秋他們將這個任務交給他,想讓他檢視一下路上的情況,可是對於他來說,這些東西根本就不用調查,百姓們毫無疑問是苦的,尤其是一路上見到的鄉野村民,他們都泡在苦水裡。
許長安特意沒走平常平安鏢局常走的那條商路,因為平安鏢局經常在路上行走,這條路兩旁這些山賊悍匪根本就不敢囂張,他們壓根就不敢冒頭。
但凡一冒頭,肯定就會被平安鏢局的鏢師們給殺了,這些人都知道,平安鏢局的鏢師們不好惹,而且他們還偏愛清繳山匪。
所以久而久之,這條商路上便沒有山賊了。
但是,其他的道路上的山賊,卻是更加的泛濫了。
許長安才出了京城,過了定安城,山賊們便多了起來,不單單如此,有一次他過河,那船伕見到他們人不多,到了河中央,便開始敲詐了起來,言道他必須付三倍的價錢,不然就將他們扔下船。
若是以前,聽到船伕這般行為,許長安肯定會紅著脖子跟他爭辯,但是如今他不會了,他直接讓身邊那幾個護送他的護衛,將船伕扔到了河裡,然後自己划船了過了河。
船伕會水,倒是沒淹死,但是游到岸邊來,卻也累得夠嗆,許長安故意讓人按住他的頭,不允許他上岸,直到他在河裡掙扎著快要淹死的時候,這才將手鬆開。
“以後拉客人,還敢不敢這樣坐地起價了?”許長安冷冷地問道。
“不敢了,不敢了。”船伕連連搖頭,心有餘悸。
“我看你這樣子,倒不像是誠心悔改,是不是還想要去水裡洗個澡?”許長安瞥了他一眼,一臉陰森的表情。
“小人知道錯了,求大爺高抬貴手,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著幾位貴人衣著富貴,應該不缺錢,便起了貪念,小人知道錯了。”
船伕見到見許長安神色冷冽,嚇得連忙磕頭,早知道,他方才就游回對岸了,可他擔心自己的船,只能遠遠地跟著,卻沒曾想他們在岸邊等著。
“這次就放你一馬,若有下次,小爺手中的劍可不認人。”
許長安拔出長劍,然後又插了回去,長劍崢地一聲響,震得船伕心都跳了幾跳,生怕自己會沒了性命。
剛遇到這種事情,他還是有著憐憫之心的,知道這些人也是生活所迫,便只是嚇唬他們一番,然後再到後來,路上遇到的山賊便多起來了,他們也開始拔劍殺了攔路的山賊。
再往後走,那些山賊越發兇狠,他們不再是三五成群,而是一個山寨就有百來人,甚至是明目張膽的攔路設卡。
為了安全起見,即便是有護衛保護的許長安,也不得不交了保護費,跟在一支大商隊後面。
可即便是跟在大商隊後面,他們也不是就高枕無憂了,就連這些幾百人的商隊,隨行護衛便有百餘人,可依舊是有山賊來劫掠。
甚至走過一些山嶺的時候,這些商隊還會主動交保護費,以讓此地的巨寇不打劫他們。
越是崇山峻嶺,山賊盜匪就越多,有時候僅僅是大半天,就能遇到好幾撥山賊,商隊也是也是主動上交了錢財,但雖然商隊對這條路上的山賊很熟悉了,但總有新的山賊出現,他們不吃商隊那一套,想著將他們全盤拿下。
所以,即便是這些大商隊,一路上遇到的危機也不少。
不過他選的商隊實力不錯,即便是有些危險都挺過去了,倒是讓這些交了保護費的旅人覺得很值得。
一路上,遇到的村落很多,只可惜,有不少的村落都荒廢了,商隊便在這些荒村中歇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