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下,這輕薄的披帛也染上了一層光,姑娘手一揮,披帛舞動間,如夢似幻。
眾人不由得將目光落在她身上,甚至連驚歎聲都不敢發出,只是或坐或站的看著,生怕一眨眼,姑娘就會又隨風飛去。
這姑娘,自然便是玉棲了,今日,她一身白色漸變的衣裳,衣襬的尾部帶著一點湖藍,彷彿從水中搖曳而出的仙子一般。
她從九天之上而來,腳踩祥雲,身上灑滿了光,她跳著從未見過的舞蹈,一甩袖,一抬足,皆是風情。
她眼波流轉間,帶著一股哀傷,似乎是因著心愛之人的離去而傷心落寞,月光如流紗一般傾瀉下來,在她身上落下一層又一層的光。
哦,不,大家終於看清楚了,不是月光如流紗,而是流紗如月光。
這是哪裡的紗,如此輕薄,如此靈動,如同月光一般,一層又一層的落在舞者的身上,眾人欣賞著舞者的舞姿之美,也被這月光一般的輕紗深深吸引。
舞蹈結束了,玉棲將手放在胸前,朝眾人謝幕,臺下的觀眾,卻彷彿忘了言語一般,陷入沉靜之中。
“好美啊!”
終於有人從這舞蹈之中脫離出來,忍不住讚歎了一聲,卻是一個女子。
她不是別人,正是誤東風的頭牌。
玉棲跳得這舞蹈,不豔不俗,高雅出塵,不但吸引男子,更加是吸引女子,眾人都討論著這從來沒有見過的舞蹈,討論著她身上漂亮卻又襯托身材的霓裳,討論著那從天而降的月光。
“這是誰啊?是解語坊新出道的姑娘嗎?怎麼從來沒見過?”
“什麼新出道的姑娘,這是解語坊的上屆花魁玉棲啊。”
“解語坊的上屆花魁?不應該是彌月嗎?”
“哎呀,我說的是彌月的上屆啦。”
“哦,我明白了,難怪呢,難怪我說我怎麼沒聽說過玉棲這個名字,不過她長得可真美啊,那眉頭微蹙的樣子,讓人新都酥了。”
說話的,是誤東風的兩個樂妓,舞蹈過後,她們談論著玉棲的一切,並且奉上了自己的打賞。
這樣的舞蹈,這樣的才情,足夠折服她們,她站在那,眼角沒有淚,卻有一股濃濃的悲傷從身體上透出來,她是這樣的絕代佳人,遺世獨立,身姿如玉,不蔓不枝,這樣的女子,值得她們打賞。
連本是冤家的樂妓們都開始為她打賞了,男人們更加不用說了,他們這才發現,他們竟然遺漏了這樣一顆明珠。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不再將目光落在玉棲身上了?從什麼時候,他們對她開始膩味了?
他們本以為玉棲雖為花魁,但也不過如此,可沒想到,今天的玉棲,又給了他們一個天大的驚喜。
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今天的玉棲,傾國傾城。
不少男人慷慨解囊,有些人曾經喊過玉棲作陪,想要支援這曾經的紅顏知己一二;有些人,以前跟玉棲並無來往,今日,見到她這一舞,也被她深深吸引。
錢財被大家扔上舞臺,就如同水一般被潑上來,解語坊的媽媽,看著玉棲身前的銀子,笑得合不攏嘴。
“真沒想到啊,這玉棲竟然還是一顆遺世明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