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是不分性別的，如你問的這話，已經褻瀆了天神。”
“你不是天神。”少年聽她這樣說，卻是篤定的說道：“天上根本就沒有神，你分明是裝神弄鬼的人。”
“裝神弄鬼？”
葉初秋正要說些什麼，下面卻已經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天降神雷，懲戒韃靼，天佑大月，戰無不勝！”
士兵們喊聲震天，氣勢如雷，城門開了，他們一鼓作氣，衝向了剛受挫折，被天雷一頓打擊的韃靼！
被手雷炸得猝不及防，人仰馬翻的韃靼，剛剛遭受了重創，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很快便丟盔棄甲，落馬而逃。
“快逃啊，他們有妖法，有妖法！”
隨著韃靼混亂的聲音，大月計程車兵倒是乘勝追擊，將他們追趕到了十幾裡地之外，殲滅了幾千韃靼軍士，這才折返。
而城牆上，葉初秋則是同這少年聊起天來。
“你說你爹叫陸行舟，就是此地的知府，你叫陸離？”
“沒錯，你叫什麼名字？”少年反問葉初秋。
“本尊乃龍衛指揮使，也有人管我叫刀禾仙師。”葉初秋說道。
“你真厲害，你能收我為徒嗎？”少年請求道。
“不能。”
“為什麼？”
葉初秋打量了他一眼，輕蔑的光芒透過鐵面具傳了過來，“因為你太笨了。”
“我哪裡笨了？”少年不服氣。
葉初秋便道：“首先，你在城牆下大喊大叫，大吵大鬧，嚴重影響到了軍心；其次，你出身好，卻文不成武不就，說明你沒有恆心，只知道誇誇其談。”
她認真的分析，倒是讓少年感到幾分羞恥，但很快，他又打起了精神，振振有詞的說道：“我文不成武不就，那是因為他們教我的，我都不喜歡。”
“是啊，有人教你，你都嫌棄，可天底下還有那麼多的人，想讀書卻不得其門而入，你嫌棄那些人教的不好，不夠做你的老師，我也嫌棄你不配當我的徒弟。”
“……”
少年自尊心大受打擊，葉初秋見他這失神落魄的樣子，懶得再看，衝他揮揮手，“再見啦！”
說罷，便拿出勾爪來，勾在城牆之上，順著勾爪下的繩索，飛快往下一滑，很快就滑下了城牆。
少年看著她的背影，有心想要追下去，可是一旁的樓梯離他這還有好幾十米，等他順著樓梯跑下去，怕是黃花菜都涼了。
他心一橫，就要順著勾爪滑下去，可是自己技術不佳，抓著勾爪，吊在了城牆邊，既不敢滑下去，又上不來，一時之間，很是滑稽。
吊了很久，終於有人發現了他，兩個士兵過來，解救了他，“公子，你怎麼鬧成了這番模樣？”
“滾！”
陸離衝他們罵了一聲，自己坐在城牆上的甬道里，靠著牆，攤著腿，神情無比的頹廢。
自己可真沒用啊，文不成武不就的，難怪她不願意收自己為徒。
想到自己方才被吊在城牆外，他就覺得自己真是一個笑話，若不是兩個士兵來搭救他，他都懷疑自己鬆手就要摔死了。
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仗著自己父親的權力在胡作非為麼？就好像剛剛，就算是真讓他去迎戰韃靼，他的腦袋便也不夠人砍。
“你文不成武不就，空有一腔熱血，實則廢物一個！”
父親的評價還在耳邊迴盪，可他越是不想當廢物，便越是活成了一個廢物。
捂著臉，他坐在城牆上，頭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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