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真舒服!”
喝上一口熱酒,阮險峰重重地吐出一口白氣來,這一路天寒地凍的可真不好受,雖然穿了衝鋒衣,能夠抵禦一部分嚴寒,但這幾日實在是太冷了,能在溫暖的屋子裡待著,誰又願意去外面受凍呢。
“若是風雪再下大,你們就在這暫且歇息一段時間,我跟鄭大人先出發就行。”葉初秋說了一句。
她的事並不急,但是鄭縣丞的事卻很急,不趕到年前過去,等朝廷的考評下來之後,黃花菜都涼了。
“行,再看看吧。”阮險峰應了一聲,喝了一碗酒,抹了下嘴,才繼續說道:“指不定再過兩天,這風雪就停了呢。”
“今年的天氣是有些古怪。”鄭縣丞也在一旁說了句,“以前我上京趕考,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出發,那時候可沒這麼冷。”
“哪裡是今年的天氣古怪啊,是這幾年的天氣都很古怪。”葉初秋則是說了句,“我這人一出門就犯衝,什麼旱災、澇災我都經歷過了,這次,不會又遇上雪災了吧?”
“那倒是不至於。”鄭縣丞搖搖頭,“冬日出門,遇上雪災再正常不過了,除非哪年你夏天出門,天也下雪了,那才叫犯衝。”
“你們聽過竇娥冤沒?”葉初秋聞言便問了句,見到眾人都搖頭,她便將竇娥冤的故事說給大家聽了,才道:“這夏天下雪,除非是有人冤屈撼天動地,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才會下雪。”
“說起冤屈這事,如今天下百姓,冤屈者多。”鄭縣丞說著,也喝了一口酒。
葉初秋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這一路上,他已經有諸多感慨之語了,比起之前在敦川時的四平八穩來,他的心態似乎變了許多。
“林夫人,莫要如此看我,我當你們都是自己人,才偶有憤慨之語。”鄭縣丞舉起酒碗衝她說道。
“偶爾憤慨,聽起來才可愛。”
葉初秋答了句,拿起自己身上掛著的水袋,喝了一口。
“林夫人,你也太講究了吧,我們大人跟你舉杯,你倒好,連杯都不舉。”一旁鄭縣丞的貼身護衛說了起來,為鄭縣丞鳴不平。
“鄭大人,您莫要誤會,我們東家素來不吃外面的東西。”阮險峰便幫葉初秋解釋了一句,然後又舉起酒碗道:“我敬大人一杯。”
“無妨,我知道林夫人的為人。”鄭縣丞答了句,對於葉初秋的行為,並不在意。
“萬一這是家黑店,他們在酒水裡下了毒,到時候指不定就靠我救你們了。”葉初秋挑眉說了句。
“林夫人不過一介女流之輩,便這真是一家黑店,林夫人僅憑一己之力,又如何救我們?”那護衛說了句。
“鬱善,你別胡說八道!”鄭縣丞輕斥了他一聲,鬱善有些滿不在乎地同葉初秋道了個歉,“林夫人,小人胡說八道,還請恕罪!”
“你是鄭縣丞的護衛,跟我道什麼歉,更何況你也沒說錯,我本來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葉初秋笑笑,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啊噗……”
聽了葉初秋的話,阮險峰一口酒差點沒噴到坐他對面的鬱善臉上。
“你還大當家呢,這也太不穩重了。”鬱善一臉嫌棄地擦擦臉。
“是啊,險峰,你可太不穩重了。”葉初秋也輕斥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