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鄭縣丞派官差來白鶴醫館找葉初秋。
“兇手已經抓到了?”葉初秋問了句。
“嗯,是抓到了,我們縣丞讓我來找您,讓您先去看看。”官差說了句。
葉初秋點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林三虎,“三虎,你要去看看麼?”
“去,當然要去了,我倒是要去看看,是哪個混球敢暗算我。”
一聽到抓到了兇手,林三虎掙扎著從床上爬了起來,已經過去了三天,他身上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許多地方開始結痂,一到晚上,傷口處便酥酥麻麻的發癢,難受極了。
可偏偏他的手又斷折,連撓都不能撓,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種莫大的折磨。看書溂
母子倆往縣衙走去,到了縣衙公堂裡,便見一個光著膀子的漢子,被人壓著跪在了公堂之下。
鄭縣丞坐在案桌旁邊,見到葉初秋過來,起身衝她拱拱手,吩咐官差,讓他再搬了一張椅子來。
“就是你傷了我兒?”
葉初秋走過去坐下,看著堂下跪著的人,那人聽到聲音,抬起頭來,見到是一個目中帶著寒意的女子,當下一愣,又垂下頭去。
“問你話呢,沒聽見嗎?”一旁的官差提起鞭子抽了他一下。
“俺一人做事一人當,是俺打了他,他這樣的奸商,莫說只是打傷他了,打死都難消俺心頭之恨!”那堂下的漢子,抬起頭來,惡狠狠地瞪了一旁的林三虎一眼。
林三虎被他這怨憤的眼神瞪著,見他似乎要撲上來吃他肉、喝他血一般,莫名覺得渾身一冷,忍不住往葉初秋那邊靠了靠。
直捱到了葉初秋身邊,他才覺得有了些許安全感,抬高下巴問道:“真是你派人打的我?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面前這個漢子,林三虎半點印象都沒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他。
“哼,你跟俺無冤無仇?你賣給俺種不出糧食的谷種,你就該死!”漢子惡狠狠地說了句。
“我什麼時候賣過谷種了?我只賣過糧食。”林三虎雖然有些心虛,但還是色厲內荏地說了句,“難道我跟你說過,我這糧食可以做谷種了嗎?”
“你是沒說過,但是俺以為你是賣谷種的,不然你怎麼賣那麼貴?”漢子反駁了一句,聲音也有些低,顯然,他也不是那般理直氣壯。
“哦,你自以為是,你就將這事怪到了我頭上?我可從來都沒說過我在賣谷種,你自己以為能種,自己買了拿去當谷種,結果種不出來,你來找我?”林三虎反問。
“那俺也沒找你。”漢子便說道:“俺只是氣不過,才喊上俺村裡的人,打了你一頓。”
“好,你承認就好,我告訴你,小爺可不是吃素的,你打了我,你麻煩大了,餘生,你就等著在牢房裡度過吧!”林三虎威脅道。
“坐牢就坐牢,俺不怕。”漢子卻是說道:“坐牢還能有牢飯吃,不坐牢,俺們幾兄弟都得餓死,不然你們將俺屋裡婆娘、孩子,還有俺那幾個兄弟也都抓來吧。”
“呵,你還真是滾刀肉,坐牢都不怕,還要將自己的婆娘孩子都抓來,你真當坐牢是好玩的了?”
一旁的林三虎見到他這態度,怒氣洶湧,恐嚇道,“小爺可跟你說,坐牢的話,牢獄裡一百零八般酷刑,你可受得住?還要喊自己的婆娘也一起來坐牢,一間縣牢關著十幾個人呢,到時候你婆娘,怕也就成了別人的婆娘!”
聽到這話,漢子這才臉色一變,說道:“這事跟俺婆娘無關,俺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別抓她。”
“你的意思是,這事跟你其他幾個兄弟有關了?”一旁的葉初秋說道:“既然你覺得坐牢還能吃牢飯,那老身就如你所願,將他們都抓來吃牢飯。”
說罷,她看向一旁的鄭縣丞,“既然人家主動要求,那咱們也要如他願是不是?將他們都抓來,正好老身有個石礦,需要苦力幹活,屆時將他們放到礦上去,他們便知道坐牢好不好了。”
這時下,監牢裡的人自然是不可能吃閒飯的,他們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要做,但凡修築河堤或城牆,都是他們打頭,有些官差小有薄田,到了農忙時候,也會偷偷提取犯人去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