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花廳離開後,葉初秋沒有就此離開,而是直接往前衙走去
聽說現在安鶴卿在衙門不遠處的官醫館救治病人,葉初秋打算去看看他跟林二虎。
還沒到前衙門,就見安鶴卿急匆匆地帶著林二虎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謝連燦。
“林夫人?”
見到葉初秋,安鶴卿有些吃驚,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葉初秋。
“安大夫。”葉初秋也同他點頭示意,“我正要去找你們呢,你們怎麼過來了?”
“我們有事要跟齊大人說。”安鶴卿同葉初秋說道:“事關瘟疫,昨日連燦有了重大發現。”
“這是好事啊,我這就帶你們去。”
雖然之前還惱怒齊重錦在林青川面前胡亂說話,但是事有輕重緩急,而且出門後被冷風一吹,她冷靜了許多,也沒那麼生氣了,她待會還要去找聶管家的,這會兒就這樣走了,也不合適。
於是葉初秋又帶著安鶴卿他們去找了齊重錦,見到葉初秋過來,齊重錦臉上有了笑容,先前沒經過葉初秋的允許,他就自作主張,他也覺得有些對不起葉初秋,他還擔心葉初秋會因此跟他產生罅隙,或者是再也不搭理他了,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這會兒她走了過來,他便連忙同他道歉,“小秋,剛才的事情,是大哥做得不對,你不要生大哥的氣。”
“我剛才是有些生氣,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也沒有將這事記在心裡。”葉初秋說了句,沒了林青川在這裡,她說話也自在了許多,“剛剛出門碰到了安大夫,他說瘟疫的事情,他有了新的發現。”
說罷,便示意安鶴卿開口。
安鶴卿可不敢像葉初秋這般隨便,他深深地彎腰,同齊重錦行了一個禮,才說道:“是連燦在城裡的水井中,發現了不對。”
說罷,便示意謝連燦說話。
“在下在水井中發現了一小截病人的軀體。”
謝連燦還是那般桀驁不馴的模樣,即便是面對縣令,他也沒有行禮,甚至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
不過齊重錦不是個耍官威的人,這時下尋常百姓,見官須得下跪,但他從來不會計較這些,只是因為謝連燦說的事情,臉上多了幾分鄭重,“你是說城裡的瘟疫,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怕真是如此。”安鶴卿也說道:“我得知此事後,帶著思睿、連燦一連去看了城內好幾口水井,都在這些水井中打撈出了病人的軀體,是一小節腸胃。”
“真是豈有此理!”聽到這話,齊重錦渾身都在顫抖,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桌上的茶碗嚇得都滾落下來,“到底是誰幹的,這些人,是存心想要謀害百姓啊!”
“他們不是謀害百姓,他們是謀害百姓手中的錢財。”葉初秋伸手,利落地接過從桌上滾下來的茶碗,將它重新放在桌子上,淡淡地說道:“一個不致命又有藥可醫的瘟疫,最是他們賺錢的法寶了。”
“可惡、真是可惡至極!本官恨不得將幕後黑手大卸八塊!”齊重錦憤怒地說道。
“幕後黑手是誰,難道您猜不到嗎?”
葉初秋聞言說了句,“之前城裡的藥商大肆收購柴胡、青蒿等常見藥材,我還覺得奇怪,想著瘟疫已經有藥可醫,疾病很快就會消散,他們再高價收購藥材,豈不是會折大本?如今想來,是我太天真了。”
“你說這些事情,都是城內的藥商乾的?”齊重錦臉色陰沉地問道。
“不是他們還會有誰?”
“可是他們怎麼敢?他們怎敢如此毒害百姓?”齊重錦還是覺得有些不可置信,“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啊,他們收購藥材,是為了治病救人,怎麼能反倒來毒害百姓?”
“大夫是治病救人的,可當治病救人變成一門生意之後,那就不見得會如此了。”葉初秋淡淡的說道。
“這事,你可有證據?”齊重錦抬頭看著葉初秋。
“沒有,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信不信在您,或者您也可以再派人去調查一番。”葉初秋說道。
齊重錦聞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此刻,他身上散發著一股煞氣,他一直沉默了好久好久,才說道,“你們先去吧,這事我會讓人好好查清楚的。”
“嗯,那我們先告辭了。”
葉初秋說了聲,帶著安鶴卿等人離開,走出門時,她回頭看了齊重錦一眼,見他有些魂不守舍地坐在椅子上,屋裡沒有光,他整個人彷彿被陰影籠罩住,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說,即便知道是那些藥商害人,他也不至於是如此表現啊。”
“這事怕是麻煩了。”這時候,安鶴卿卻是悠悠地嘆了一口氣,在一旁補充道:“齊家就有涉足藥材生意,齊縣令有一個堂弟便在敦川開了一家藥鋪,前幾天,他還給衙門捐贈了一批藥材。”
“原來竟是這樣。”葉初秋應了聲,心頭也變得沉重了起來,“若真是那些藥商所為,那齊大人會如何選擇?”
“你覺得他會如何選擇?他能當縣令,都是家族在出力,現在你應該想著,如何保全自己。”一旁的謝連燦冷漠地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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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是儘自己的本分而已,難不成還會有人來毒殺我們不成?”安鶴卿說了句,“你們別自己嚇自己。”
話雖這樣說,但他心中,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又不是那種愣頭青,說這話,也只是為了安慰林二虎跟謝連燦這兩個年輕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