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連燦哥哥怎麼不見了?
葉初秋讓謝連燦離開不久,安宛童便紅著眼睛,急急地找上了門來。
“宛童,你這麼關心他,連他失蹤這事,你都知道了?”葉初秋沒想到,最先找上門來的人,竟然是安宛童。
“嬸嬸,我只是有些擔心,我一直當他是我的親哥哥,所以我關心他的安危。”
聽到葉初秋的話,安宛童神色轉了轉,她有些怕葉初秋誤會,但她更怕葉初秋傷害了謝連燦,她攥緊了拳頭,鼓起勇氣說道:“嬸嬸,連燦哥哥不是壞人,他只是誤入了歧途,就當我求您,別傷害他好不好?”
“宛童,在你的心裡,我一定是一個大惡魔吧。”
聽到她的話,葉初秋眼中悄然露出一抹黯淡之色,唇畔卻是帶著笑,“你是個心思細膩的姑娘,愛多思多想,我之前見你長得漂亮、能幹,想讓你給我做兒媳,但我想或許我做錯了,我一門心思想要對你好,可如今想來,你若真生活在我們家,日日夜夜見到我,肯定會感到害怕吧。”
“沒……沒有。”
宛童聽到葉初秋的話,雙手攥得更緊了,她抬頭,跟葉初秋的眸子對上,卻覺得她一雙眼睛雖然宛若秋水,清澈明亮,但卻給她一種凜凜生威之感。
“你看你,你還是怕我。”葉初秋見到她眼中飛快閃過的那一抹畏懼,笑了笑,“放心吧,他不是失蹤了,是我放他下山去了。”
“您放他下山去了?”安宛童一愣,“可是您之前明明說要關著他,讓他給你家裡做長工的。”
“是啊,但你父親寄來了信,希望我放了他,所以我便放了他,讓他去城裡給你父親做幫手去了。”葉初秋淡淡的說道。
“真的嗎?”安宛童有些不信,“你就不怕他下山後,會回到黃天寨,帶著人來咱們秋葉山?”
“有什麼好怕的呢?我之前不瞭解黃天寨,所以才覺得他們可怕,可我前不久見過他們了,知道他們不過一群烏合之眾,他們若是真來了,那我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葉初秋輕輕地說了句,忽然看向門外,走到桌子邊坐了下來。
果然,就將林大虎大步從門口走了進來,他同樣是神情焦慮,也不避諱安宛童在場,朝她點了一下頭,便同葉初秋稟報道,“娘,謝連燦不見了。”
“別擔心,是我將他放了。”葉初秋說了句。
“娘將他放走了?我還以為是他自己跑了。”
林大虎說了一句,他又不是傻子,這段時間,對於謝連燦的身份,他也隱隱有所猜測,知道他絕不是逃奴那麼簡單的,八成是他那天在山下,得罪了葉初秋。
“嗯,不用看管他,你也少費點心。”葉初秋說了一句。
“那倒是沒有,他平常像根木頭一樣,也沒費我多少心力,我見他這幾天規規矩矩,還想著給他求求情,讓娘將他放了算了。”林大虎知道謝連燦不是逃跑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便說道:“娘,那兒子就不打擾您了,我先忙去了。”
“去吧。”葉初秋朝他揮揮手,等他離開後,她又看向安宛童,“宛童,你也去吧,回去好好想想,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我會給你選擇的餘地。”
安宛童抬頭看了葉初秋一眼,見她坐在那裡,雖然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但卻給她一種疏離之感,她知道,葉初秋這次對她肯定是有些失望。
因為她不信任她,懷疑是她殺了謝連燦,所以才會急急地過來詢問。
細想想,她之前殺掉那些山匪,也是因為他們想要對自己圖謀不軌,她不是一個善惡不分的人,自己也是關心則亂,竟然會這麼冒失的過來質問她。
等她離開後,葉初秋也在反思自己,或許有時候,她太過優柔寡斷了,而且,她的一些觀念,也並不適合這個社會。她想著為他們好,讓他們更自由,但有時候,或許他們更需要她一錘定音的安排。
不過天底下哪有完美的人,哪有完美的事,兒孫自有兒孫福,自己既然不適合管這些雞皮蒜皮、兒女情長的事情,那就將這事交給趙荷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