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是臨安村的週三爺嗎?”見到這老者,林三虎當時便有些驚訝地問了起來。
“是啊,你認識我?”週三爺輕撫著嘴上的鬍鬚,輕慢地往林三虎那邊一瞥,“你這小子看著倒是有些眼熟。”
“我叫林三虎,也住在臨安村,只是我家是新搬來的,又住在山上,您可能不認識。”林三虎連忙答道。
“哦,你們是去年新搬來的那戶人家,姓林的是吧?”週三爺聽完,似乎是思索了片刻,才說道:“我記得你們,你娘跟兄長都是能幹人。”
“沒想到周爺還記得我們。”林三虎連忙說道,面上有些受寵若驚。
“難得能在這見到你,也算是有緣,來這的都是兄弟,不需客氣,坐下喝酒。”
週三爺雖然年紀有點大了,但為人卻很不錯,一點都沒擺譜,還熱情地將他介紹給了桌上其他的陪客,說他是自己老鄉,是自己侄子。
他這副維護的樣子,讓林三虎感動不已,只覺得人家看得起自己,便舉起酒杯,一連敬了他幾杯酒,週三爺也對他十分滿意,笑容可掬地同他說話,還問起他在村中的事情來。
一說起自家在村中的事情,林三虎便覺得有些委屈,尤其是週三爺一副拿他當親侄子的語氣,林三虎便什麼都顧不得了,只將自己來臨安村受到的委屈,在他面前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言語之中,甚至還有些誇大其詞。
他說村民排擠自己家人,里長也瞧不起自家,故意為難自家,不讓自家買地等等事情,說到激憤處,竟然有些紅了眼圈。
週三爺一聽,也是義憤填膺,“這個張懷遠,也真是的,既然是他幫你們落的戶,他就該負責到底,怎麼能這樣做?有兩個權力就拿捏人,簡直是亂來!”
又同林三虎說道:“你放心,這事,我去找他說,保管不會讓他再為難你們,我雖然不瞭解你們一家人,但是看你的為人我就知道,你家人肯定也是忠厚老實的好人。”
“是啊是啊。”一聽週三爺這麼說,林三虎感動極了,人人都覺得他只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孩子,可他在週三爺這裡,他卻得到極大的肯定,這又怎能讓他不感到高興呢?忍不住又拿酒敬他。
酒酣飯足,週三爺又說道:“聽說小兄弟你喜歡玩葉子牌?不然陪我玩一手?”
“啊?我這手藝,豈敢陪三爺你玩。”
“哎,你就別謙虛了,你放心,贏了算你的,輸了算我的。”週三爺笑著說道,林三虎一聽,便也答應下來了。
緊接著,便有人拿了葉子牌來,週三爺讓人將桌子一收,又另外叫了兩個人,陪他一起玩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林三虎今天運氣竟然極好,每次都是他贏了,打了幾把後,週三爺將牌一推,“不玩了。”
“三爺,您別生氣啊,這錢我不要您的。”林三虎連忙說道,並將面前的錢要還回去。
“你小子,三爺我是在乎這點錢的人嗎?不過我看你運氣不錯,跟我玩,浪費了你的好運氣,走,三爺帶你去場子裡玩幾把。”
週三爺說著,起身往外走去,眾人也連忙跟在他身後,林三虎不傻,自然知道週三爺說的場子指的是什麼。
葉初秋是千叮嚀萬囑咐,不讓他們去賭場的,他也知道賭場不是個好地方,那癩子黃俊生就是因為好賭,輸得傾家蕩產,連家裡的地都賣了,這種地方,他又豈能去?
“三虎,你還愣著幹什麼?快跟上啊。”這時候,葉耀祖轉頭催促了起來。
“表哥,你過來一下。”林三虎朝他招招手,葉耀祖不耐煩的走了過來過來,“怎麼了?我還等著去要賞錢呢。”
“我不想去賭場,我娘不讓我去那種地方。”林三虎說道。
“哎呀,咱們又不去賭,這賭博可沾不得呀。”葉耀祖擺手說道:“咱們就是跟著去見見世面罷了,只有懂了這些,以後遇到了才不會上當是不是?”
林三虎一聽,倒覺得有道理,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道:“那若是三爺讓我們去賭,那該怎麼辦?”
“放心吧,就你那個幾個錢,人賭場也看不上的,三爺就是讓你去賭,也絕對是讓你代他賭,贏了有賞錢,輸了算他的,你怕什麼。”
葉耀祖這麼一說,林三虎放心了不少,還在猶豫間,週三爺等人已經下樓了,葉耀祖瞪了他一眼,急急地追了過去,林三虎見狀,怕得罪了週三爺等人,也趕緊追了過去。
賭場就開在大街上,但卻並不起眼,外面有幾個拿著棍子的打手在巡視著,見到週三爺過來,連忙撩開了簾子,“三爺,您來了,快請快請。”
一進入簾子後面,喧鬧聲一下子鋪天蓋地的壓了過來,林三虎只覺得自己進入了一個不同的世界。
“大!大!大!”
“小!小!小!”
入門處,便是一個押注骰子的地方,那些賭徒們彷彿瘋了一般地湊到一張桌子前,不停地喊著,等著莊家開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