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右手摸上腰間。
所有人都知道,在男人腰包後,藏著一柄見過血的短刀。
阿龍陪笑著後退了幾步:“我走,我走,我知道周哥不需要我教做事,周哥是前輩,規矩都懂。”
這人給盛阮的感覺很怪。
在他的推演裡,今天上山來的人最大可能性應該是他男朋友謝栩,盛嘉衡要把控大局,來的人不會是他。
盛阮留了很多線索指向簡熠,盛嘉衡不可能查不到那些,在已知簡熠有嫌疑的情況下,他們怎麼還會讓簡熠過來。
這中間有問題。
盛阮凝眉思索著,身側的男人卻以為他身上還是不舒服。
男人擰開瓶蓋,將瓶口送到盛阮嘴邊:“喝點水吧。”
盛阮看了他一眼,雙手捧住水瓶:“我自己來。”
男人頓了一下,大概想到了昨晚喂水時的情狀,他視線往下移到盛阮胸前,打濕的部位早已經完全幹透了,卻依然能看到一點水漬的痕跡。
他自知理虧,也不再堅持,松開手:“那你自己喝吧。”
盛阮微微仰起頭,小口喝了一些水。
他喝得慢,男人也不催促他,只靜靜等著。
阿龍就站在不遠處,視線時不時掠過這邊。
盛阮將水瓶遞回給男人,說:“我喝好了,我們走吧。”
——阿龍怪怪的,綁匪內部也沒統一嗎?軟寶會不會有危險?
——哎呀周哥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再堅持一下下就能喂到水啦,軟寶不會反抗的。
——這阿龍什麼意思,一直在試探,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男人起身來蹲到盛阮面前,替他整理腳上的鞋子,又將鞋帶重新系了一遍。
盛阮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回縮腿:“周哥,我自己可以的。”
男人卻抓住了盛阮的腳踝不讓他後退。
盛阮腳踝雪白的面板上還殘留著麻繩磨出來的紅痕和一點血痂,男人指腹在上面蹭了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盛阮猜測他又在心底吐槽自己嬌氣。
卻聽見男人說:“是我下手重了。”
男人身形高大,蹲在盛阮面前,幾乎將他整個人都擋住,完全阻隔了外部的視線。
“已經不疼了。”腳腕上被他指腹摩挲過的地方傳來一陣酥麻的癢意,盛阮忍不住將腳踝又往回縮了縮。
“別動。”
大腿上傳來一陣涼意,有什麼冰冷的東西貼在了他大腿外側。
盛阮感覺到男人的手伸進了他裙子裡,貼著腿根繞了幾圈,他本能地夾緊了雙腿,不讓那隻手亂動。
溫軟滑膩的觸感將男人手掌包裹,男人手掌瞬間僵直了,動也不敢動,紅暈爬上男人的脖頸耳後,盛阮看不見他的臉,卻能猜到男人此刻臉上一定是通紅的。
男人說:“別這麼緊,開啟點。”
盛阮此時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男人貼在他腿側的冰冷物件應該是那把他從不離身的短刀。
男人將是要將短刀綁在自己腿上,留給自己防身。
他發現了什麼?
也感覺到阿龍不對勁嗎?
盛阮於是放鬆了身體,任由男人將短刀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