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擺下緣及膝,腿上套了黑絲襪,將細長的小腿緊緊包裹起,腳上踩了一雙黑色小皮鞋,金屬皮扣將腳踝鬆鬆地鎖在裡面。
他臉蛋小巧,陷在銀色卷發中,幾縷銀發又盤旋在鎖骨窩裡,簡直漂亮得讓人失語,盛阮自己同樣被鏡子裡的自己驚豔到了。
——!!!老婆,我的奇跡老婆,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老婆!提著裙擺轉了一圈,
——好美,好想親死阮寶,牛子起飛了,嗚嗚嗚
——好澀,天哪,吸溜吸溜嘿嘿嘿……
盛阮手腕上戴著紅寶石的手鏈,右手食指上同樣是一枚小巧的紅寶石戒圈,他提起裙擺,步履輕快地轉了一圈,銀色的長卷發絲微微揚起,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彩。
“這裙子好適合你,”賞心悅目的大美人就在眼前,系統2.0語氣也不自覺上揚,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又想起來盛阮以往的每一次裝扮,似乎就沒有那種風格是不適合他的,他這張臉和這個身材,便是行走的衣架子了。
2.0於是問他:“所以你現在打算做什麼?”
“打給陸昶。”盛阮輕聲回應他,說完便拿起手機,果然便給陸昶撥了一個微信影片電話過去。
2.0大概猜測道盛阮的想法,他可能真的出了一點毛病,對如此積極主動的宿主,他竟然會覺得心裡有點堵著不舒服,一張口便想陰陽幾句,但還好他內部運轉得快,一下子便反應過來自己情緒不對,便就幹脆不說話了。
影片被接起來得很快,才只響了幾聲,便被接通了。
陸昶那邊應該是在運動,此刻正赤著上半身,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明亮的粉色頭發有幾縷微微黏在額頭上,鼻尖和胸前還沾著幾顆晶瑩的汗珠,他應該是剛剛在運動,聽到有影片電話才停下來。此刻還掛著運動藍芽耳機,盛阮看見螢幕裡起伏的胸腔前的肌肉,能聽到略微粗重急促的呼吸和心跳。
像他們電競選手常年熬夜,也沒有太多的戶外活動,饒是陸昶廣告還算多,也基本都是在室內行動,常年少見太陽緣故,他的面板很白,但又因為常年運動,所以並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健康的帶著美感的,像是西方神話裡的神。
陸昶胸前流淌著些汗珠子,順著勁瘦肌肉的起伏滑落,又被他抬手用毛巾輕輕擦掉,他準備去沖澡,因此並不打算穿上睡衣。。
盛阮此刻對他畢竟心思並不太單純,莫名看得有點臉紅,他率先甜笑著沖著影片裡的陸神打了個招呼。
盛阮唇上擦著穠麗的唇釉,帶著鏡面的水光,說話間便也像是有熟透的漿果香氣:“陸神。”
接通影片後,陸昶第一下並沒有注意到給他打影片的物件是誰,能加上他這個微信的人不多,任憑是誰打過來,大抵都是有重要的事。
因此在聽到來自他心心念唸的女主播的聲線是,陸昶甚至一下子驚訝得還沒反應過來,他手忙腳亂舉起手機,又螢幕裡怎麼看都驚豔的美貌震得險些亂了手腳,一瞬間的呆滯過後,差點將手機摔到了地上,但好在被他及時撈回來。
這實在是一個意料之外的影片電話,是軟軟第一次主動給他打的影片電話。
陸昶忍不住浮想聯翩起來,荷爾蒙和腎上腺素狂飆的漲熱讓他大腦皮層都興奮帶了一點酥麻。
而下一秒,螢幕裡的心上人歪著腦袋甜甜地沖他笑,陸昶心念一轉,便突然頓住了要回房間的腳步,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思,他回頭看了一眼正擰開一瓶礦泉水同時抬眼望向他的紀辭。
心底裡一股隱秘的快感陡然升起,他停下腳步,就原地倚靠在跑步機旁,唇角扯出來一個張揚的笑容,回了螢幕裡小漂亮的話:“我在。”
紀辭每每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會喜歡上軟軟,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那時剛剛失意,隊伍的問題很大,他的夢想之舟行在無邊無際的大海中,第一個目的地近在眼前,卻驟然遭遇狂風大浪,整條船都要被掀翻,在離職業聯賽的資格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隊伍傾塌。
不會有人在意失意者曾付出了多少努力,所有的落寞和不甘都在沒有光的地方肆意瘋長。
而軟軟的出現並與其說是照進黑暗裡的光,倒不如說是穿堂而過的風,在不經意間到來,帶著無與倫比的芬芳,讓空氣裡都彌漫著讓人上癮的馨香。
紀辭第一回見到軟軟便是在直播間裡,漂亮的女主播穿著一襲豔麗的紅裙,面板在室內的冷光底下白得發光,四肢像是剛抽條的柳,纖瘦柔美,一張精緻的臉蛋美麗得像是古堡中沉睡多年的吸血鬼公主。
她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她有著足以誘惑任何人的美貌,卻又帶著與美貌自相矛盾一般的純粹,像是她身上的美麗裙擺,禁忌又美好,無時無刻都在吸引著所有人的注視和窺探,就像她直播間裡的那些彈幕,沒有人不想佔有她探索她,可偏偏那雙眼睛卻又那樣的純稚無辜不染纖塵。
這樣的軟軟,更像是夏日裡的微風,帶著讓人心癢難耐的清涼,在那個夜晚乍一出現,便吹散了紀辭心裡的失意和煩悶。
“喜歡”就是一種很玄妙的情感,有的是建立在細水長流的日常,也有的便就像是這一瞬間如暴風雨般的心動。
幾乎是生理和心理上的一切都在叫囂著他對隔著一層螢幕的這個新人主播的喜歡。
也正因如此,紀辭才會破天荒地第一次在直播間裡刷禮物、留言、甚至對於他從小的教養來講有些出格地約女主播雙排。
女主播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或許對於她來說,這不過只是她稀鬆平淡的幾場直播,但對有的人來說卻意義深重,在他毫不知情的每一個時刻,有人對她的愛意來勢洶洶,為她神魂顛倒,傾注了全部的愛意在渴求她哪怕一點點的垂憐。
紀辭握著手裡的水瓶,他很清楚,等待垂憐的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在他身邊的、正在和他名義上的“女朋友”通話的隊長。
但那又怎麼樣,沒有人會不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