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阮膝蓋上有一點小小的擦傷,磕破了點皮,到醫院時已經沒有再流血了,細小的傷口也都結痂了,只還有些紅腫,依然是青青紅紅的一片,護士小姐姐進行簡單的消毒之後,給他拿了一個冰袋,讓盛阮冷敷著消腫,擦點藥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家。
顧淮安接過冰袋,搬了矮一點的椅子坐在盛阮身前,盛阮的腳踝細細的,白嫩伶仃的一把,他一隻手便能輕松地完全握住,顧淮安將盛阮的腿拉直,放到自己大腿上,這過程牽動了傷口,盛阮疼得吸了一口氣。
顧淮安看著他剛哭過的還有些紅腫的眼睛,到嘴邊的一句“疼也忍著”,硬生生轉了個彎,開口說道:“那我輕一點。”
盛阮帶著鼻音應道:“嗯。”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著顧淮安的照顧。
顧淮安動作輕緩地將冰袋小心翼翼地敷到盛阮膝蓋表面。他的膝蓋其實被磕得已經有點麻木,突然一下涼颼颼的觸感接觸到傷處,又冰又麻,盛阮頓時一個激靈。
顧淮安感覺到他大腿上搭著的這一截白嫩嫩的小腿顫動了一下,有些緊張,生怕又弄疼了他:“還疼嗎?”
“有點冰。”盛阮搖搖頭。
顧淮安捉住他亂動的小腿,像是在哄小孩兒的語氣:“再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顧淮安平時喜歡打球,手掌上覆著薄薄的一層繭,攜著他的體溫附著在盛阮肌理細膩的小腿上,盛阮被他握得有點癢癢的,卻不敢掙紮,怕碰到了傷口。
這冰袋快化完了,顧淮安又拿了一隻過來,換盛阮另一條腿,還是一樣的姿勢。
醫生開了口服的消炎藥和紅花油,敷完冰袋之後,他膝蓋腫脹已經消退了很多,顧淮安倒了些紅花油到掌心中,怕盛阮會掙紮傷到自己,他提前給打了個預防針:“可能會有一點點疼。”
他說著便一手握住盛阮的腳踝,防止他亂動,另一隻託著藥油的手輕輕地覆在盛阮膝蓋上,動作有些生疏,卻很輕柔地將紅花油塗擦開。
【救命,明明只是敷個冰袋上個藥,我怎麼感覺他們都do完了】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老婆好甜好軟,huanzhi硬了】
【狗男人居然摸我寶貝女兒的腳】
盛阮不小心瞥了一眼彈幕,一大堆的汙言穢語胡言亂語,叫他立刻紅著臉偏過頭去,不敢再看。
這系統居然沒有彈幕過濾功能!
顧淮安察覺到他的動作,見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暈,他以為盛阮還是覺得疼,心裡覺得盛阮太嬌,手上的動作卻輕得不能再輕了。
“怎麼這麼怕疼,”顧淮安下手很小心,“再輕一點我手都要離開你的膝蓋了。”
“沒有,是別的事情。”盛阮愣了一瞬,知道是他誤會了,便趕緊解釋道。
況且冰敷過後,他膝蓋凍得都有點麻了,顧淮安使的力氣不大,盛阮也沒覺得疼。
揉好了紅花油之後,顧淮安洗幹淨手,這藥油的味道確實比較重。
“等會兒送你回家。”顧淮安說著掏出手機,開啟微信二維碼,遞到盛阮面前,“掃碼。”
“啊?”盛阮一下沒反應過來。
“加個好友,我把後面的注意事項和吃藥的事兒發給你,”顧淮安挑挑眉,“難不成剛才醫生說的你都記住了?”
“沒有。”盛阮老老實實地掏出手機,謝栩果然後面又給他發了訊息,盛阮沒有點開去看,直接右上角加號掃了顧淮安的微信,剛才他腿疼得很,又想著今天丟人的事兒,醫生看診時跟他說的話,他一句都沒聽進去。
顧淮安的頭像幾乎是一片黑乎乎的,有兩點瑩瑩的光。盛阮放大了瞧,原來是夜色中的一隻黑貓,只有眼睛透著亮。微信名也很簡潔,正是他姓氏首字母的大寫——g。
【老婆好單純,就這麼被臭男人騙了微訊號了】
【嗚嗚嗚我也想加阮阮寶的聯系方式……】
“我加你了。”盛阮打好備注,傳送了好友申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