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遙伸出食指,點了下人圈裡最中心的位置。
“那裡,一位五分之一。”
劉清驚訝。“這麼弱?”
路遙:“就不能是我更強?”
劉清看她一眼,沒說話。
路遙:“……”
路遙哼了一聲,說:“原本是不弱的。我們五個人,每個人初始得到的臣民,最少也有三千人——順便一提,我就是那個三千人的。”
劉清又驚訝了一下,“那這是?”
路遙的笑容斂了斂,“只按初始分配來算,這個是第三名。只是他過來之前就已經被‘吃’了大部分,現在就剩這麼點兒臣民能操控。或許是他慌不擇路逃過來的,也或許是吃他的人故意讓他來的。——你覺得是哪個?”
“如果你說的‘吃’是指意識侵佔,我選擇後一個。”
意識侵佔可以中止,但在這場“操控競賽”裡,“五分之一們”絕對不可能中止侵佔。
除非別有目的。
路遙把手往腦袋後頭一枕,“那可就麻煩了。我們五分之一都不知道對方是誰。可這個吃人的人,卻可以在短短兩個小時裡吃掉五分之一裡的第三名,還能精準知道我的位置……”
路遙轉頭看向劉清,露出一臉可憐模樣。
“咋整,我有點不自信了。”
劉清看她一眼,“別妄自菲薄,沒人能跟你比自信。”
路遙無語,“這種時候難道不該來安慰我,並表態要一起幫我?你倆共感域等級不都挺高的嗎?”
“沒高到能跟幾千人抗衡。——這些人非殺不可嗎?你就不能接手了他們的共感域,納入你的麾下?”
路遙輕輕搖了搖頭,“他們已經被我們標記過了,意識標記——你應該懂的吧?”
她問的是季末川。
季末川側著身,陽光從他的身側切過來,堪堪擦過劉清的發頂和鞋尖。
季末川正在看被自己的影子淹沒的劉清。
聽到路遙拋來的話題,他的視線慢了一秒才懶洋洋地挪過去。
“如果你說的是蟲族的話,意識標記是強對弱,一種絕對從屬關系。
“標記者可以收回標記,但如果沒有收回,而標記者死亡的話。輕,被標記者忽視標記,照常生活;重,被標記者會隨標記者的生命終結而終結。
“但如果中途第三者介入標記,第三者又比原標記者弱的話,強行洗去原標記,必定會導致被標記者意識紊亂,或瘋或傻,或死。”
劉清皺眉:“這不就是奴隸印記?”
季末川驀地一扯嘴角,但那並不是一個笑,反而像是一種嘲弄的情緒。
“對。奴隸。蟲族所有破了殼的人的共感域裡,都有蟲王的意識標記。”
劉清的眉心微動。
有點懊惱剛才的一時口快。
路遙:“所以這些人我無法控制,而且在他們的領主死後,他們也會死掉——但目前來看,這位已經被嚇破膽的領主,似乎會先讓他的臣民全部為他犧牲才會罷休。”
路遙嘆了口氣,仰頭看著遠處飛過水面的紅嘴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