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不易?”
“重點是這個嗎?”
“確實不是——你說他拿我銘牌幹嘛?”
阿強冷哼一聲,“現在知道怕了?”
劉清想了想,“怕也說不上,就是覺得之後事情會變得麻煩。還有就是挺好奇的。他到底幹嘛拿我銘牌?”
阿強現在一聽到他說“好奇”就頭疼,立馬結束了這個話題,“別問我,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你下次再去找蟲族的時候,麻煩別帶我,我希望自己的結局是壽終正寢,而不是成為蟲族的磨牙豆。”
劉清“唔”了一聲,抬腳就朝山坡下走去。
阿強快瘋了,“你又幹嘛!?”
劉清:“來都來了。”
阿強:“……”
·
救護會專門用於狂躁病人的隔離箱,據說是最難開啟的銅牆鐵壁——即使它已經破了裂縫。而且從偽王剛才的狀態來看,顯然他並沒有喪失理智,甚至連共感域都還算穩定。
劉清走到箱子跟前,救護會的人已經顫抖著相互攙扶起來,還有幾個先跑了。劉清沒有去管他們,徑直走進到箱子裡面——它真的非常大,像是一個貨物的集裝箱。箱子內部的傷痕比外邊還要多,而且布滿飛濺的液體痕跡——都是偽王的血。
阿強看完後評價道:“這也太慘烈了。偽王剛才沒狂躁吃了你,真的是個奇跡。”
劉清:“蟲族不吃人,歧視警告啊。”
阿強“嗤”了一聲,不說話了。
劉清從箱子裡出來,又繞著箱子轉了一圈,走到尾巴上的時候,他彎腰在地上撿起了個東西放進了口袋。然後就直接離開了。
阿強注意到他的動作,問:“你剛才撿了什麼?”
劉清:“你猜。”
阿強:“你幼不幼稚?”
劉清一樂,沿著小花園離開隔離區。他挑了一條鮮有人走的小路,這裡比起外頭更是荒煙蔓草、蓬蒿滿徑。但就是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竟然在一棵樹下停著一輛滑輪的代步車,嶄新得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劉清並不意外,他的視線逡巡片刻,走到代步車另一邊,撥開了腰高的雜草——那裡邊竟然蜷縮著一個人。
是個女人,背朝上地蜷曲在地上,紅色的卷發鋪了滿背,呼吸聲沉重而急促,聽上去非常痛苦。
劉清認得她,或者說“非常熟悉”。某種意義來說,她算是他的“閨女”——並不是指年齡上。和他一樣是雜血原生人類。
“梁三山,你在這幹嘛?”劉清的語氣滿是無奈。
被叫作梁三山的女人艱難側頭,露出了被紅色卷發遮擋的一隻眼睛,她氣若遊絲地說道:“我原以為,我一腔熱血,不會宮寒。”
劉清一時語塞,“都疼成這樣了,就少耍點嘴皮子吧。”接著他從儲物晶片裡掏出了止疼劑,果斷地給梁三山來了一針。
效果立竿見影,梁三山“籲”地長出了一口氣,一坨身體放鬆下來,逐漸舒展,蒼白的臉色逐漸漫上一些紅潤。她從草叢裡站起來,真誠地對劉清作了個揖:“謝謝男菩薩,gay神保佑你。”
劉清懶得接她的茬,只是提醒道:“你好歹也是個高階護理師,就不能多關注下自己的身體狀況?”
梁三山沒怎麼在意,“這不是沒來得及嗎?說起來,你怎麼在這?”
劉清從兜裡掏出剛才撿到的東西,塞到梁三山手裡,“你說呢?要作死也要有點把握,跑去轟開偽王的隔離箱,虧你想得出來。”
“謝謝。”梁三山齜牙一笑,把手裡的罪證揣回了兜裡,“蟲王跟絕對伴侶的蟲形態從沒在人前展示過,我這不是好奇嘛。”
“你有幾條命夠你好奇的?”
“你不也來了?”
“我有分寸。”
“那我也沒被抓到啊。”
“……”
劉清向來是說不服氣梁三山的,原因如阿強的總結,“上樑不正下樑歪。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