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聚精會神地在安樂手腕上開了個小口子,林一清則熟練地遞給她各種工具,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
好學的章太醫硬是插不上手!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怪,很怪!
劉焉將安樂扶起,她以掌心貼住後背,凝神聚氣。
不多時,就見手腕上的口子,有暗色的血緩緩流出,章太醫眼疾手快,忙用一個小碗接住。
總算讓他找到自己的作用了!
涓涓血注彙入小碗中,微微漣漪緩緩漫至碗口。
在場的太醫或多或少都聽過放血這法子,可無人敢試。尋常百姓或可死馬當活馬醫,但一國公主,此法過於冒險,不會有人輕易嘗試。
人,無論何時,都分三六九等。
夜,沉靜如水。
兩個黑影隱在宮殿的角落,遠遠看去,與牆邊的樹影融為一體。
只聽得其中一人壓低聲音問道,“你為何而來?”
另一人嗤了一聲,也壓低了聲音,“師兄怕什麼?”
“救了公主,便速速出宮,這不是你能待的地方。”
“這毒都解不了,我看師兄才不該在這待著!”她下意識反駁,察覺到過於激動聲音有點大,連忙緊急收聲,在黑暗中不忘轉動腦袋警惕地向周圍檢視。
“我自有定奪。”
“那我也自有定奪!”說完,也不顧對方要說什麼,飛身離去。
公主寢殿內,沈俱懷靜靜坐了一天,她細細思索著圍獵那天的細節。
陷阱是設在鹿出沒的地方,必是沖他去的,皇上在宮宴上說過,要她獵一頭鹿,這事兒不是秘密。
但她當即選擇了繞路,沒走最近的路線,還是遭遇了埋伏,難道對方在所有下山路上都埋伏了人?打算永絕後患?
若是如此,為何不在陷阱處埋伏?
再者,大皇子也遭遇了埋伏,難道他們分不清自己和大皇子?
或者是山上埋伏了兩撥人,目標分別是自己和大皇子。
最後又出現幾個人劫走了安樂,難道是第三波人?
將自己護送回來的黑衣人又聽命於誰?
以目前的形式來看,最有可能下殺手的便是知道了趙睿被自己打傷的趙廿成。
大皇子那邊,莫非是剩下兩位皇子動的手?
那公主這邊,一個無權無勢的公主,出了事,有誰能受益呢?
“砰”得一聲,門被推開,早春的寒氣湧了進來,打斷了紛亂的思緒。
“你現在虛的很,要慎思,慎思明白嗎?小心折壽!”劉焉沒好氣地戳了戳她腦袋。
“公主怎麼樣,毒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