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險,就差一點!
“好!”安樂一時沒忍住,大聲喊了出來,驚起一陣飛鳥。在場幾人都忍不住露出笑意來,紛紛趕馬上前。
白石下馬,拿著繩索上前,正欲將還在垂死掙紮的鹿捆起來。
不料地面出現一張大網,瞬間拉了起來,準備將白石跟鹿一網打盡。只見白石一把抽出腰間的劍,劈開了圍攏的網,一個翻身便跳出了陷阱。剛一落地,四周草裡飛射出密密麻麻箭矢,紛紛射中網兜的位置,網中原本還在掙紮的那隻鹿瞬間插滿了箭,彷彿一隻巨大的刺蝟,被定在了陷阱裡,鮮血直流,再無力掙紮。
左峰最先警覺:“小心戒備!”幾人在變故剛生的瞬間便拔了身側的劍,沈俱懷將弓箭背在身上,警惕地看著周圍。
白石檢查一番後,回稟:“回稟駙馬、公主,不是尋常圍獵的陷阱,佈置也有段時日了,屬下在草裡發現了這些。”
是四個十分精緻的弓弩,沈俱懷將其中一個收了起來,皺眉看著飛鳥從密林深處烏泱泱地飛出來,頷首道,“這裡回大營哪條路最近?”
“往北直走最近,快馬加鞭一個時辰可到。”左峰迴道。
“我們往西繞道!走!”沈俱懷沉吟片刻道。
一行人雖不解,但也只得跟上。左峰還不斷提醒道,西邊靠近山崖,石子多不好走,恐怕要費很多時間。
果然如左峰所說,西邊的道路更加崎嶇難走,因此更加碰不到人了。繞了快半個時辰,沈俱懷才下令往山腳行去。
走了半晌,前方終於出現了平坦的林間小路,安樂眼睛都亮了起來。然而下一瞬,笑容便被驚恐代替。
一陣箭雨從天而降,四名侍衛急忙將兩個主子護在身後,急急揮動刀劍斬斷想要傷人的箭矢,邊擋邊退,沈俱懷一手拉住安樂的韁繩,一手拿著弓箭。
“下馬!分散開!”沈俱懷下令道。
只見她拿起箭筒幾步小跑到一棵大樹後面,一手死死拉著安樂,安樂應變不及,只來得抓了幾只箭。
粗大的樹幹將兩人完全遮擋住,安樂背靠著樹幹大口喘著氣,她眼神緊張卻不見慌亂,努力思索著如何突圍。沈俱懷正微微側頭看向不遠處的樹冠,只有四名黑衣人,其中三名正使用弓弩,另一名應當是指揮。
兩匹馬已經中箭倒地了,另外幾匹沒了主人的控制也紛紛逃竄開來。
右巒腿上中了一箭!靠在樹幹後,他將衣服下擺撕成布條,咬在嘴裡,然後死死看著腿上的箭,一個深呼吸便將箭矢拔了出來,鮮血直流,只見他嫻熟地將傷處包紮好,面不改色地拿起了劍。
幾人分散躲在樹幹背後。
沈俱懷此刻和安樂緊緊地貼在一起,她緩緩低頭耳語,“待在這裡別動。”
那頭的箭矢聲突然停了下來,就是現在!
沈俱懷一腳跨出,三箭齊發!直直瞄著樹冠上正在為弓弩裝箭矢的黑衣人,為防失利,三箭剛發又是三箭!箭剛離弦,她便隱身到另一個樹幹後。
果然,還未等她完全躲好,原先站的地方便插了好幾支短箭!
“駙馬爺當真讓人好找!”黑衣人的聲音從樹冠飄到了地面,“可惜了,鄙人為你準備的大禮,你無緣得見了。”
“好在,今日大吉!宜入葬,宜祭祀!駙馬您能在這樣的好日子去見閻王,也不枉費我的心意了。”黑衣人自顧自說著,並不在意是否有人回應。
“你好大的膽子!知道是駙馬還敢行兇,你是何人,受誰指使,說出來,本宮免你一死!”安樂壯著膽子出聲。
刀劍聲響起!
左峰與黑衣人纏鬥起來,打斷了對話。
沈俱懷探頭發現,那樹下躺著三具屍首,都插著兩支黑羽箭。而其餘兩人剛想加入,便看到遠處又來了十幾名黑衣人!眼下幾人沒了馬匹,右巒腿上有傷,逃肯定逃不掉,唯有將對方全滅!
沈俱懷趁人未到眼前,忙搭箭先發制人,連發五箭後,一摸才發現箭筒空了,她幾個箭步回到安樂身邊,安樂也心有靈犀地將箭矢遞給她,又是幾箭急急射出!
箭法雖準,卻只損了兩名黑衣人,可見此番敵人來勢洶洶,武功高強!
四名侍衛皆加入混戰,形勢不容樂觀,敵眾我寡。不多時,幾人身上多多少少掛了點彩,沈俱懷緊盯著四人的情況,拳頭越捏越緊,身旁的安樂也看得揪心。
“拿好這個!”只見沈俱懷將方才收起來的弓弩交給安樂,還未等安樂看清,她便飛身向前,從腰間抽出了一把軟劍,一道寒光閃過,一抹鮮血飛濺!
“你……會武功……”安樂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