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你一介窮酸書生,你憑什麼,憑什麼迎娶公主?不過是僥幸得了狀元,若不是你,這狀元之位,駙馬之位都是我的!我今日之舉,不過,咳咳……不過是取回我應得的!”
趙睿慘白的臉上不知是淚還是汗,眼裡布滿血絲,此刻奮力宣洩著、叫囂著,額頭的青筋暴起,雙眼緊緊地盯著沈俱懷,想要從她臉上看到點什麼。可惜,從頭到尾,駙馬只有不屑和鄙夷。
“靠這樣下作的手段?”沈俱懷的聲音充滿了質疑和嘲諷,她在長凳上坐了下來,冷冷地盯著趙睿,彷彿盯著一個將死的螻蟻。
不堪一擊!這麼幾下就受不住了。
“所以,你和琉璃裡應外合將我拖住,就為了私闖入府對公主用強,毀公主名聲?!”沈俱懷皺著眉頭怒吼道,一拳用力砸在桌上,砰得一聲,那聲響是她宣洩而出的憤怒,震得桌上的灰塵都撲梭梭掉了下來。
“琉璃?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樣,娶了公主還不夠,還要去勾搭青樓頭牌嗎?”趙睿聽到琉璃的名字後短暫的疑惑,複又理直氣壯起來,喘著粗氣道,“你這樣朝三暮四的人,有什麼資格迎娶公主!憑什麼迎娶公主!”
“好啊,原來是你告的禦狀!”沈俱懷冷笑一聲,鄙夷地看著地上的趙睿,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神情,巧妙地從他的話裡獲得自己想要的資訊。
沈俱懷一直疑惑,青樓之事明明過去這麼久了,皇上就算是要興師問罪,也不應該是現在,她也想過會不會是當時青樓裡有什麼自己不認識的大臣,可如果真有大臣在場,必定能知道是安樂做的,用這件事潑自己髒水,還不如直接汙衊自己貪墨,反而更容易捏造證據。
果然,她的疑慮沒錯。
只不過沒有想到,敵人竟藏在意想不到的皮囊下。
若是趙睿能以公主為尊,真真切切地敬她愛她,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備選。可眼下,一個不顧公主名節,夜闖公主府只為自己一己私慾的浪蕩子,必須要得到應有的懲罰!
“就算不是我,朝中多的是人想要揭發你!你以為你得了聖上青睞就能高枕無憂?”趙睿狠狠啐了一口。
“說說吧,你怎麼做到的?”沈俱懷懶得跟他廢話了。
看來琉璃不是他使喚的,趙睿這個蠢貨,定是做了別人的馬前卒。
“呵,一個禦狀而已,我父親是吏部尚書,遞個摺子有何難?”趙睿冷笑道。
“這麼說,遞禦狀,設局讓大理寺介入,夜闖公主府這些事,都是你一人所為?”沈俱懷漫不經心地問道。
“呵呵,你想誘供?”趙睿警惕的盯著沈俱懷。
“用不著誘供,只不過有些佩服,一人竟能做成這麼多事,區區榜眼當真是委屈你了。”沈俱懷譏諷道,“不過,今晚得再委屈榜眼在這柴房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我會命人把你送出去。”
沈俱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屑地說道,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柴房。
不管趙睿怎麼叫喊,都沒有人再回應他。
“來人!”
“駙馬爺!”
“明日卯時,將人給我丟到大街上去,記住用普通馬車,從後門出,扔出去的時候記得給趙公子松綁!”
“是!小的明白。”
書房
“夏荷,你可曾去過吏部尚書的府上?”沈俱懷奮筆疾書,頭也不抬的問到。
“回駙馬,不曾。”
沈俱懷抬眼看了下夏荷,又看了看另外三個丫鬟,“算了,你去府裡找個眼生的丫鬟,打扮地妖豔些,把這封信送去趙府。”
“是。”夏荷恭敬地接過書信朗聲應下。
“趙睿是怎麼闖進來的?”沈俱懷手指在桌上扣著,平日見慣了駙馬爺溫潤的樣子,眼下她神色威嚴,還隱藏著怒意,讓人格外膽顫。
春桃欠身回道:“回稟駙馬,他……他不是闖進來的,是奴婢……奴婢領進來的……”春桃膽子小,話沒說完,就開始哽咽了。
“說清楚!”沈俱懷用力一扣桌面,咚得一聲,嚇得春桃趕緊把眼淚憋了回去。
“是,是奴婢奉公主之命,去查問武舉榜上那些人的底細,公主命奴婢去趙府問問,奴婢在去趙府的路上遇到了他。”
“既然讓你去問,為何要把人帶回公主府!”
“奴婢不敢!”春桃說著跪了下來,“當時情況緊急,駙馬您被羽林衛帶走,趙公……那個趙睿說他有證據,可證明您的清白,但要當面呈報給公主,奴婢這才帶人回來的!”
“就他一個人?”
“當時還有兩個小廝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