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廢寢忘食地忙那勞什子武舉忙了個把月,怎麼落得這麼個結果?
徇私舞弊?縱容親友?
“春桃,你速去打聽,看看武舉榜上都有什麼人!”安樂絞著帕子吩咐道,努力思考現在的困境,想著破局的法子。
“是!”春桃小跑著出了府。
“夏荷,你帶人去大理寺外候著,有任何變故立馬通傳。”安樂聲音帶著幾分急切,連語速都快了些。
“是!”夏荷點了兩個小廝一同出門。
安樂來回踱著步,她覺得此事必不簡單。
駙馬不是這樣的為人,很可能是朝中有人心存不軌,誣陷他!
“秋菊,你速速親去大皇兄府上,就說駙馬被大理寺帶走了,本宮擔憂,請他關照一二。”
“是,奴婢遵命。”
所有事情都吩咐下去,可安樂仍覺得心慌得厲害。
武舉昨日才結束,今日便有人坐不住了。
這朝中也不知道有多少明槍暗箭。
奈何自己在朝中毫無親信,居然只能在事發後才開始打探訊息,太遲了太遲了!
無從知曉朝堂的風吹草動,無法未雨綢繆,沒有守護的能力!
安樂從未如此恨自己的無能,竟只能眼睜睜看著駙馬被帶走,連反抗都是奢望,她只能希望大理寺能快點將駙馬放回來。
夜裡寒涼,方才他走得匆忙,身上也未穿著厚衣衫,一會兒回來必定要著涼的。
“冬梅,你讓人將駙馬的厚襖子送去給夏荷,免得一會兒路上回來著涼了。”安樂帶著濃濃的關切,擔憂道。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夜色漸濃,府裡上下靜的可怕。
安樂在堂上來回踱步,不時張望著門口。
不必說,此刻最希望出現在門口的人,肯定是駙馬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靠近,安樂忙站起身,慌亂中帶倒了桌上的茶盞,茶水頃刻蔓延,打濕了她的袖子。
她顧不得這許多,跨步便往前院走去,還未走到廊下,便看到了春桃出現在大門口,滿臉的期盼撲朔朔地凋落,只餘下失望,但也只能強壓住滿溢而出的擔憂,現在她必須要鎮定再鎮定。
春桃一入門,便急匆匆將懷裡一張摺好的紅色榜紙拿了出來,氣喘呼呼地跑到安樂面前行了禮,雙手將榜紙遞上。
“啟稟公主,這是昨日貼在各個街口的武舉榜紙,奴婢揭了一張帶回來,請公主過目。”
安樂拿過榜紙展開,一旁的冬梅忙將手裡的燭臺靠近些,好讓公主看個清楚。
入眼第一個名字就是韓子晟!
縱容親友?莫非是說他?
再往下看,她努力回想著,竟沒有一個名字能和她知曉的世家大族聯系起來。
且駙馬本就不是東京人士,他在東京的人脈本就不多,大部分也都是和自己大婚前後才建起來的。
若說平時往來屈楚蕭算一個,葉十七算一個,從前還有個趙睿,還有些官場的同僚,左右不過這些。但這些人,都是不可能去參加武舉的,本就在朝為官的,還能捨近求遠不成?
她皺起眉頭又細細看了眼榜單。
這個葉景,姓葉……莫非是葉將軍家的小輩?
可聽聞葉將軍只有一子便是葉十七,難道是孫輩裡頭的?
“春桃,你去打聽,看看這個韓子晟現在何處。”安樂頭也不抬的吩咐,眼睛還盯著剩下那些陌生的名字。
“是!”春桃說著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