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的目光落在寧珩的手上,眼裡閃過一絲深意。
喬予揚先一步拿過來,站在寧珩面前,旁若無人地幫他戴好,順便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鬢角碎發。
秦北見狀嘖嘖兩聲,翻了個大白眼。
江姜和趙焱抿嘴一笑。
寧珩垂著眸,濃密的眼睫擋住了眼中的慌亂,耳垂燙燙的,老實乖巧地站在akey面前,和賽場上淩厲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
主持人笑眯眯地調侃:“akey和oper的感情可真好。”
“他們一直就愛這麼如膠似漆的,”秦北撇嘴,坐在沙發上酸溜溜地說,“哎,差不多的了,又不是手殘了,一個耳機都戴不了啊?秀什麼恩愛呢?”
“……”江姜踩了他一腳,頗為無奈地看了他兩眼,示意他閉嘴。
戴好耳機後所有人依次落座,主持人翻閱著手裡的小本兒,笑著問:“這次dar奪冠是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之前兩次遺憾錯過冠軍,這次的佳績讓現場支援你們的粉絲們格外激動,不少人都流下了感動的淚水、dar對粉絲有什麼說的嗎?”
集體採訪時,只要不是主持人單獨cue成員,所有問題預設由隊長回答,四人沉默地坐著,等著喬予揚開口。
許是剛比賽完,一直以來緊繃的弦在比賽落下帷幕後得以放鬆,長時間的緊張感褪去,哪怕是apha也有些疲倦。
喬予揚懶懶地靠著沙發椅背,慵懶的神色中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睏倦,淡淡地開口:“謝謝他們一直以來對dar的支援,不離不棄,這點我們很感動。會再接再厲,爭取明年繼續坐穩冠軍寶座。”
他的語氣很隨意,彷彿聊家常一般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情,就是這麼隨性的態度,扔出了一記重磅炸彈。
蟬聯冠軍,這是沒有任何一個戰隊敢誇下的海口,世界聯賽要面對的是全球的頂尖強者,一年的訓練足以讓強者更強,又或者是後浪推前浪,狼豺虎豹爭鬥,拼盡全力地想拿下唯一的王者寶座。
對於任何競技來說,榮譽是錦上添花的證明,之前有不少人質疑dar的能力,認為連續錯失兩次世界冠軍絕不是偶然,恰恰是無能的一種表現。
而今年dar以絕對強勢、碾壓得實力把去年的冠軍踩在腳下,不僅如此,還要妄想在未來幾年裡壟斷冠軍之位。
但這不全是妄想,akey才21歲,是身為電競選手最隊伍裡還有一個與他實力相當、同樣被其他選手視為大敵的oper。
“akey很自信啊,這樣一說我已經開始期待明年你們在賽場上的表現了。”主持人哈哈一笑,並沒有趁機煽風點火的挑撥話題,平和從容地繼續接下來的問題。
他們面前有好幾個攝像機,透過不同的角度、機位拍攝著,從螢幕裡看,五人各有各的帥氣,akey身為apha又是隊長,哪怕懶懶地靠著,身上那股漠然強勢會在無形中透露出來。
最驚豔的還得是寧珩,oega的相貌會偏秀氣一點,他的五官很精緻,融合在一起構造出一種雌雄莫辨的美感,沒有女氣,落在別人眼中是淩厲又昳麗的漂亮,感覺不好惹的同時又忍不住偷偷多看兩眼。
顯示器裡,喬予揚一直看著主持人,認真地回答問題,但在鏡頭拍不到的下面,他拉著寧珩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一直在寧珩按摩著手臂。
主持人當然注意到這個舉動,聯想到剛才寧珩的手抖,並不覺得這是在單純的秀恩愛。
他問完了akey,話鋒一轉,藉著按摩的事兒巧妙地把話題引向了oper,“oper的手臂不是舒服嗎?剛才我看到你拿耳機的身後在發抖,是有舊傷,還是……?”
“沒什麼,得了冠軍情緒激動了而已。”寧珩漠然地回答。
“大家都知道,你是oega,在這麼高強度的比賽中,體力不會吃不消麼?”
寧珩沉思一瞬,坦然地說:“是會有影響,但不足以影響我。”
主持人說:“可你的手在發抖,已經抖了十多分鐘了。”
“所以呢?”寧珩反問,“你要因為我的不適,否認我在比賽中的表現嗎?”
“……”主持人賠笑,“當然沒有,你表現得非常好,沒有任何失誤,所有的觀眾都看到了。”
“那不就得了。”寧珩揚了揚下巴,有些不可一世,“我是oega沒錯,請不要戴有色眼鏡來看我,況且現在提倡三性平等,不應該有任何職業受到性別的影響。上了賽場,大家看的是實力,我既然夠強,為什麼不能上?”
“是是是……”主持人笑著,被寧珩較為強勢的攻擊搞得有些下不來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