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沒說話,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望著他。
“……”喬予揚嘆了口氣,撇開目光,“餓了沒?”
“餓了。”
喬予揚把買的粥拿出來,掀開蓋子,將勺放在碗裡遞給他。
寧珩沒接,垂著眸,小臉耷拉著,悶悶的、不樂意的模樣。
“……”喬予揚在床邊坐下來,舀了一勺送到他嘴邊,“張嘴。”
寧珩抬眼看著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啊嗚一大口用力地嚼著,眼眶越來越潤。
“……”喬予揚把碗放下,將人抱在懷裡,拍著他的背,無奈地喟嘆:“沒有怪你。”
“我不知道啊,”寧珩鼻音濃重,嗓子還是啞的,聲音聽上去可憐巴巴的,“我怎麼知道發情期提前了,上次感冒也是腺體痠疼,我不知道嘛。”
“我生氣不是因為這個。”喬予揚說,“你什麼時候能聽我的話?別這麼犟。”
寧珩把臉埋在他頸間蹭了蹭,沉悶地說:“哦,那我以後……盡量聽你的話。”
“是必須聽。”喬予揚的目光落在他後頸處的牙印上,指腹輕撫過結痂的血痕,“還疼嗎?”
標記是的時候帶著懲罰的情緒,他是下了狠心地去咬,牙印很深,成結的時候也抵著人往更深處弄,總之就是裡裡外外都沾染上他的氣味。
寧珩點頭,剛被標記後的oega對apha特別依賴,必須抱著人才有安全感,“疼,很疼。”
喬予揚低頭吻上那枚血印,嘴唇輕輕磨蹭著腺體那塊軟肉,“我該輕一點的,可不重點你以後還要犯。這次記住教訓了?”
“嗯。”寧珩被apha的氣息包裹著,整個人舒服得不行,疲憊感都減輕了,想到這三天的廝混,懶懶地說,“我現在徹底是你的人了,對吧?”
“嗯,是我的oega。”喬予揚親了親他的耳廓,唇瓣蹭過右耳的耳釘。
寧珩抬起頭,自以為很大力,其實鬆鬆地拽著喬予揚的衣領,瞪著他威脅道:“你以後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就……”
就了半天沒就出個所以然,他好像也沒什麼可威脅喬予揚的。
喬予揚失笑,捧著他蒼白的臉,指腹輕蹭著臉頰,目光描過寧珩精緻的五官,珍視地說:“我不會。”
“……”寧珩兇狠的眼神軟下來,抿了抿唇,嘴角微揚,想到什麼,怔怔地說,“我才19歲。”
喬予揚失笑,手裡把玩著寧珩的發絲,“所以呢?”
寧珩倒在喬予揚懷裡,貓咪有些暴躁的拱來拱去,半真半假地說:“一想到我才19歲就好虧!”
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認為自己19歲就被apha標記、套上一生的禁錮。
父母不幸的婚姻在他心裡留下了陰影,他曾經不相信愛情、更恨性別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所有人都覺得oega只能依附apha。beta之間的感情也因為沒有標記而變得隨心所欲,分分合合甚至沒有ao來的慎重,至少他們之間還有標記的羈絆。
他曾經想過,如果一生都遇不到那個有緣人,單身一輩子也未嘗不可,他不想走父母的老路,為了合適重蹈覆轍。
不過幸好,老天爺眷顧了他一次,沒有給他圓滿的家庭,倒給了他幸福的愛情,以後可以和喬予揚組成一個理想的家。
寧珩煩躁的同時也很雀躍,暗戀的人變成了老公,這份得天獨厚的大禮讓他陷入蜜罐,融合的資訊素都帶著甜味。
“是挺虧的。”喬予揚贊同,“我應該在第一次見面就把你給標記了。”
寧珩咬他,“你要是一開始就把我標記了,我那會兒一定和你拼命。”
“而且……”寧珩抬眼看他,“你會嗎?”
“當然不會。”喬予揚的吻落在寧珩的腺體上,唇瓣蹭過上面的血痂,感慨道:“那樣的喬予揚,配不上寧珩。”
“……”寧珩的喉結滾了滾,酸澀的感覺湧了上來,伴隨著絲絲縷縷的甘甜,讓他甘之如飴的沉淪在apha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