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珩與方昭擦肩時,一股馥郁而霸道的味道鑽入鼻腔,那不是資訊素,而是一款男士香水味。
他怔愣一瞬,轉頭看向目光一直落在姚青昀背影上的方昭,短短一秒的功夫,他收回視線,快步跟上隊伍。
有了這個小插曲,dar整體的氣氛變得有些沉悶,寧珩靜靜地看著低頭點菜的姚青昀,他平和縱容,方才的那份冰冷的抗拒已經沒了,舉手投足間是儒雅而溫和。
尤帆喝了口茶,有些納悶兒,“怎麼遇上kik了,真是晦氣。”
“年底了都要聚餐吧,”江姜說,“kik也是一線戰隊,a市就這麼幾家高階會所,碰見也很正常。”
“江姜說得對,只是巧合,別影響大家的心情。”姚青昀把選單合上遞給服務員,“今晚吃好喝好,這裡面的所有娛樂專案都可以體驗,全部算我頭上。不會的就讓你們隊長教,他這位貴少爺對這種地方可最熟悉了。”
“?”寧珩的目光轉向喬予揚。
喬予揚正喝水呢,差點兒沒被嗆死,無奈地說:“姚總,我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您可別搞我啊。”
“籲~~~”眾人起鬨,曖昧的目光在喬予揚和寧珩之間打轉。
寧珩臉蛋微紅,不像以前那麼害羞了,盯著喬予揚問:“你以前經常來這種地方?”
會所嘛,有錢人玩兒的地方私密性極高,有正經的、自然會有不正經的,得看怎麼玩兒。
秦北煽風點火,“我可以作證啊,以前經常聽他說和冉芃一起出入這些高階會所,有錢人的少爺玩兒得花,指不定幹些什麼事兒呢!”
寧珩嗤笑一聲,“被你這麼說,倒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了。”
“操,我是實話!”秦北說,“姚總也這麼說,你不聽聽老闆的意見?隊長,如實交代啊,以前都幹了些啥?是不是來這喝花酒了?”
“滾蛋,”喬予揚笑罵道,“人家都是正經地方,怎麼被你說得像妓院一樣?我小時候跟著父母出入這些地方,毛都沒長齊呢,能有什麼非分之想?少挑撥離間。”
在眾人插科打諢中,精緻的菜品一道道上齊,高腳杯裡搖曳著婀娜的紅酒,玻璃壁上留下淡淡的水痕,像一片淡粉的薄霧。
貴氣的包廂裡,這群男生們在歌酒中肆意歡笑,酒意湧上臉頰,每個人的臉上都漫著酡紅,笑容滿面,那是獨屬於年輕人的意氣風發。
姚青昀靠在床邊,靜靜地看著曾經無比嚮往的青春,見秦北把趙焱壓在地上灌酒,他的笑意更深,仰頭將酒杯裡的紅酒喝下。
兜裡的手機振動著,他掏出來看了眼來電人,臉色微變,笑意退得幹幹淨淨,遲遲按不下接聽鍵。
就在電話快自動結束通話時,他接了起來,對面的人精簡的說了幾個字就結束通話了。
姚青昀的喉結滾動了兩下,臉色發白,嘴角深紅的酒漬更加的深諳。
他看了一眼沉浸在歡笑中的青年們,放下酒杯,悄無聲息地推門離開。
“哎?為什麼我沒看見隊長啊?還有寧珩,這倆人跑哪兒去了!”秦北醉意上頭,歪歪倒的,拿著酒瓶逮著人就灌,所有人對他退避三舍。
尤帆翻了個白眼:“他倆早就手拉手地走了,你才發現?這對臭情侶,就知道單獨行動,下次再發現單獨行動的,扣獎金!”
“就是!憑什麼他倆單獨行動?”秦北不滿地嚷嚷,“狗情侶,平時膩歪還不夠?尼瑪的,寧珩那小子就仗著隊長寵他,談戀愛了不起啊?”
“啊切——”寧珩打了個噴嚏,莫名的一股涼意竄上背脊。
喬予揚摸了摸他的手,“冷?”
“不冷,暖氣這麼足。”寧珩揉了揉鼻子,“可能有人背後說我壞話吧,肯定是秦北那傻逼。”
喬予揚失笑,“你和他的磁場很奇怪。”
“有嗎?”寧珩睨了他一眼,繼續低頭看著望遠鏡裡的星星。
酒過三巡時,喬予揚趁亂把他帶了出來,坐上電梯直奔40層,走進了一間屋子。
房間不大,中央放著一架專業的望遠鏡,四周全是冰冷的牆壁,沒有任何光源,一片漆黑。
正當寧珩不解時,四面牆壁和屋頂的遮板緩緩開啟———
他們站在一間透明的房間裡,外面的霓虹燈將房間找的透亮,無需任何光效,是最自然的絢麗光彩。
喬予揚說:“抬頭。”
寧珩聽見指令後下意識的照辦,然後就看到了繁星滿天的夜空。
“我小時候來過這個會所一次,無意中發現的。”喬予揚仰著頭,看著夜幕下如同鑽石般的星空,感嘆道:“這是a市最佳的觀星地。”
寧珩嘴角一直彎彎的,眼睛快掉進望遠鏡裡了,語氣有些雀躍:“我是你第一個帶過來的人?”
喬予揚張嘴想說是,突然想到什麼,卡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