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乖。”
林挽低笑,翻身跨坐在裴寂腰際。
林挽的吻很輕像羽毛,又很細密,落在裴寂的臉上,從泛紅的眼角遊移到滾動的喉結,搔動著他的靈魂。
”陸醫生說…”林挽的唇貼著裴寂的鎖骨呢喃,”不能做到底。”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裴寂因為高熱敏感無比的肌膚上,”但可以做些什麼幫你退燒。”
林挽的吻勾著裴寂沉淪,當濕潤的吻沿著胸腹線條一路向下時,裴寂混沌的思緒突然被扯回一絲清明,遲鈍的大腦終於懂了林挽的意圖。
“不要。”
“阿挽。”
他猛地攥住林挽的手腕,指節發白。
“乖。”
林挽反手握住那隻顫抖的手,指尖下的脈搏快得驚人。
裴寂的手瞬間洩了力,身上沒有力氣,心跳動得厲害,震得他的耳膜隱隱作痛。
極致的快感沖入他的大腦,四肢百骸的酥麻感無盡地蔓延。
裴寂覺得自己的靈魂正在被撕成碎片,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尖叫,血液在血管裡沸騰奔湧。
他張大嘴喘息,卻像離水的魚,怎麼也吸不夠氧氣。
要死了。
就這樣死在阿挽手裡也好。
陸澤言說得確實有效,熱潮退去,裴寂的體溫果然降了些。
林挽還想多弄幾次,卻被裴寂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勒入懷中。
翌日清晨,裴寂的燒已經退了,額間不再發燙,連帶著昨夜那點微妙的隔閡也彷彿隨著高熱一同蒸發殆盡。
但林挽在給他遞溫水時,指尖相觸的瞬間,分明感覺到某種看不見的屏障橫亙在兩人之間,無聲無息卻切實存在。
兩人開車回了京都。
臨近期末,林挽忙得焦頭爛額,一方面是備考,另一方面他的書影視化,導演聯絡了他希望他可以參與部分改編。
兩件事情疊在一起,讓林挽沒什麼時間精力去顧及其他的事情,他一邊背書,一邊審稿,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處理他和裴寂之間那層無形的隔閡。
裴寂似乎也很忙,整個人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很疲憊。
兩個人只有晚上偶爾會碰在一起,裴寂看報,林挽看書,這樣安靜地待著。
從臨北迴來後,兩個人再也沒有做過。
夜晚依舊是親密地相擁而眠,裴寂會從背後擁他入眠,體溫透過睡衣傳來他胸口的熱度。
林挽能感覺到那隻環在他腰間的手,比起情慾更像某種確認存在的儀式。
他偶爾故意翻身面對裴寂,指尖順著對方胸口滑下去,卻只換來一個帶著歉意的親吻落在發頂。
“最近太累了。”裴寂的聲音融在黑暗裡,聽起來像隔著一層毛玻璃。
林挽也被很多事包裹得很疲憊,太累也便算了,迷迷糊糊中林挽想起昨天導演和他說的話:”主角這個階段的剋制比爆發更有力量。”
他突然不確定他和裴寂是不是在演繹某種高階的親密,或者是風浪來臨前海面詭異的不同尋常的平靜。
這些漫無邊際的念頭在林挽的腦中打轉,迷迷糊糊要沉入夢裡的時候,腰側的手卻緩緩地在他身上移動,順著他的睡褲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