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 易禾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件傷心事, 但還是會時不時地冒出來。
最後實在忍受不住自己這個狀態,易禾連和謝清辭約好的遊戲局, 也愧疚地推遲,等到自己真正接受這件事之後,再繼續打遊戲吧。
聽別人說運動可以放空自己,易禾想到了校園跑。
之前她只是為了完成學校給的任務,說是跑,不過是走而已。
現在她把校園跑當成了一個運動,易禾就不再散步似的校園跑,而是真正的跑步了。
汗水浸透衣衫,風在耳邊呼嘯,關於pure的回憶也被吹散成碎片。
易禾癱坐在草坪上,看著漆黑的星空,突然發現自己白天一整天都沒想起pure的事。
終於到了週六。晨光淌進窗縫,易禾被斜斜的暖光吻醒,睫毛輕顫著睜開眼。光束裡,無數細小塵埃正跳起圓舞曲。
掀開被子爬下床,易禾踩著拖鞋“啪嗒啪嗒”奔向衣櫃。
往常正常上課的時候,衣服多的易禾都不知道穿哪個,但是現在易禾卻覺得衣服太少了,哪個都不太合適。
淡藍毛衣太寡淡,襯不出好心情,墨綠襯衣又太沉悶,像壓在心頭的烏雲。
她將兩件衣服舉在身前,對著穿衣鏡左右比對。
易禾咬著下唇,沉思片刻,又猛地拽出那件肉粉色針織開衫。
就這個吧。
易禾將睡衣脫下來,換上肉粉色針織開衫,再從衣櫃裡找了一個白色的長褲作為搭配。
而且她還費勁心裡給自己編了一個麻花辮。不過她編麻花辮不太熟練,編到一半,發絲突然打結,易禾煩躁得鼻尖沁出薄汗,指甲反複勾著糾纏的發縷。
好不容易最後一縷碎發被珍珠發卡別起,易禾終於滿意了。
一切準備好,易禾又去宿舍裡的全身鏡前。
她對著鏡子笨拙地邁出步子,雙手不知該往哪兒放,不是攥緊衣角,就是虛虛垂在身側。
當易禾正對著鏡子抿唇調整表情時,手機突然在桌上瘋狂震動。
“叮叮叮”的提示音驚得易禾一個激靈,她連忙跑到桌邊,抓起手機的瞬間,螢幕映出她慌張又期待的模樣,
。:好了嗎?
。:我到學校了。
易禾的指尖在鍵盤上懸了懸,臉頰發燙。
不能再糾結了。
蓄力中的仙人掌:好了好了。
蓄力中的仙人掌:我現在就出去。
傳送完訊息,她抓起帆布包沖出門。
跑到宿舍大門前,易禾猛地剎住腳步,她低頭,手忙腳亂地在帆布包裡翻找校園卡,指尖剛觸到卡片邊緣,她突然僵住。
突然想到謝清辭雖然告訴她自己到學校了,但是沒有告訴自己她現在具體在哪。
易禾咬著下唇思索片刻,決定先出宿舍再說。
電子鎖“滴”地解鎖,她剛邁出兩步,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門前那棵粗壯的槐樹。
樹影婆娑間,一個纖長的身影靜靜佇立,淺灰色漁夫帽壓得很低,同色系露肩針織衫勾勒出優雅的肩線,深灰色闊腿褲垂墜的布料隨著微風輕擺,簡約挎包斜挎在肩頭,整個人像是時尚雜志裡走出來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