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知道你是為何而來,但你也不必求於本宮。”
聞言,她望著眼前的人,盛蓁的神色雖然疲憊,但和她說這些時卻是和往常不同的認真。
“恕臣愚鈍,不知殿下話中意思。”
盛蓁瞪了她一眼,可傲慢在下一刻收斂起來,開口帶著幾分溫和。
“本宮清楚,你以女子之身走到現在,所要歷經的是比常人更多的苦難,身為皇親國戚本宮有權告發你,但同為女子,本宮不希望旁人用一個不痛不癢的性別去揣測你,去否認你所有的功績。”
“王公貴族過的太清閑了,一旦被他們知道,本宮便是致使你萬劫不複的罪魁禍首。”
聽到盛蓁的話,她平靜的眼底泛起波瀾,卻還是淡聲開口。
“殿下不必為此自責,這本就是臣一個人的事。”
盛蓁卻在這時抓住了她的手,蹙著眉對她開口。
“既然已經被本宮知道了,這就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事。”
盛蓁的話如同一把刀,鑿碎了她心底層層封鎖的寒冰,最後觸碰到她最柔軟的地方,卻又令她畏懼退縮,就連盛蓁抓著自己的手也似被火灼燒著般痛苦。
“殿下你大可不必如此。”
她的聲音仍舊帶著疏離,可也不似曾經那般冰冷。
盛蓁抓著她的手越發用力,對著她這個樣子似乎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道。
“難道在司將軍眼裡,本宮就是恩將仇報的蛇嗎?!他們說你是根木頭,果然是根朽木,你這樣如何配得上本宮,本宮如何放心嫁過去?”
聽到盛蓁最後的幾句話,她神情微變,帶著幾分不敢置通道。
“殿下,你在說什麼?”
盛蓁松開了對方的手腕,道。
“你現在回府,聖旨這會兒應該到你府上了。”
她面露困惑,茫然道。
“什麼聖旨?”
“賜婚,父皇本就想要撮合我們,現在也算是合了他的意了。”盛蓁平靜開口道。
她眉頭緊鎖,下意識開口拒絕。
“不可,臣不能耽誤殿下。”
盛蓁冷下臉來,道。
“抗旨是殺頭的大罪你不知道嗎?!只有本宮嫁於你,你往後的身份才能不被旁人起疑,父皇最多也只會因為你的功高蓋主而削你一些權。”
她的姿態恭敬疏離,開口。
“長公主殿下金枝玉葉,才貌品性更是出眾,實在應該是尋個良人。”
盛蓁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道。
“你救過本宮,就當本宮也救你一回。”
見她還是一副不願鬆口的固執模樣,盛蓁氣的恨不得現在提劍捅了對方。
可她們之間的氣氛僵持了許久,最後還是盛蓁松開退了一步。
“這樣吧,在本宮還沒遇到良人前,就勞煩你先當著本宮的良人。”
她還想說什麼,但在盛蓁的堅持下,只能無奈妥協應下。
出了公主府,她還是覺得有些恍惚,以至於怎麼回的府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聖旨的三天後,就是她們的大婚。
冷清了多年的府邸掛上紅綢和鮮紅的燈籠,一派喜氣洋洋的模樣,在前來祝賀的賓客裡,唯獨她心事重重。
手上的紅綢另一端牽著盛蓁,一身鳳冠霞帔,蓋著蓋頭讓人看不清此刻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