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她抬腳想要走回去時,陰風陣陣吹過,就像是要逼著她繼續往前走。
她的腳下是臺階,沒由來的風讓她下意識腳步挪了挪,下一秒踏空的感覺讓她的心下頓時一驚。
司綰的手著急地想要往旁邊抓住什麼穩住自己的身形,可她同樣清楚,自己這一路走來,牆上只有盞盞壁燈照亮。
就在她即將以為自己會摔下去時,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幫助她穩住了腳下,在確定司綰站穩後,司綰手腕上的觸感便消失了。
司綰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胸口,隔著衣服布料,感受那裡的心有餘悸,手腕上的涼意讓她知道剛才的觸感不是錯覺。
她偏頭,想要道謝,卻發現自己的身邊空無一人。
下一秒,她似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微變。
這裡除了她自己,就只剩下身為鬼的盛蓁了。
只是對方不出現在她的眼前,這讓她想起了盛蓁離開那晚,問她是不是嫌她煩的話。
盛蓁不出現,司綰卻在這時知道了,自她下來的那一刻,對方始終在她的身邊。
沉默,隱忍著,跟在她的身邊。
司綰每走下一階臺階,腦海中便不斷閃過盛蓁的身影,身邊的風似對方的輕撫。
她走了許久卻始終沒有走到鏡頭,更是沒有看到一個墓室,開始有些懷疑她和關玥低估了這座陵墓的規模。
她正想著,前路變寬,讓她的腳步加快了幾分,而後司綰走到了一道石門前。
厚重的石門上沒有雕刻任何圖案,樸實的只是一道阻擋前路的石門。
司綰的手摸了上去,想要找到開啟的機關,石門卻在她碰上去的那一刻,距離她手邊半米遠的地方凹陷了下去,接下來的機關轉動聲響在耳邊。
聽見聲音的司綰,趕忙後撤一步,神色間閃過警惕,冷冷看著面前的石門。
轟然的一聲,石門被緩慢的升起,原本漆黑的墓室也在司綰看過去時,點燃了壁燈,暖黃的燭光依舊,就好似她每走一步,就有人為她點亮前方的路。
暖色的光落在巨大的壁畫上,落下的陰影讓其更是栩栩如生,這才才讓司綰發覺,那是一副雕刻上去的畫。
兩國交戰,折戟沉沙,屍山血海的堆積都被一道背影上的鮮紅破損的披風削弱,讓人下意識地只看到那一道高挑,帶著傲氣的背影。
壁畫很大,顏色卻只有那一抹鮮紅,像是某人的私心,在千年後也要讓人仰望那人的身姿。
司綰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壁畫前的,目光盯著面前的壁畫,上面的身影總讓她覺得有些熟悉。
她看了半晌,看得認真,似是想要從那到看不見臉的背影上看出什麼。
她抬手,不自覺地想要撫上那片鮮紅的顏色,指尖觸碰的是底下凹凸不平的雕刻,開口卻是冷靜地分析。
“千年前的顏色依舊如此豔麗,難得,只是太大了些,不好搬出去研究。”
話音剛落,機關的響動傳入她的耳邊,手上觸碰的壁畫似在顫抖,抖落了年前前的灰塵,被升上去的壁畫後,出現了不知何人所藏的一把槍戟。
金絲楠木所製成的托架,襯出了槍戟歷經多年的冰冷鋒利,上面的痕跡讓它所流露出來的煞氣令人膽寒。
隨著槍戟出現的,還有四周牆壁出現的弓弩,箭矢帶著冰涼的寒意,折射著燭光的暖光,卻沒由來的讓人心生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