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墳前叩拜了老父親,呂素守靈三日。依舊沉浸在悲痛之中,楊蛟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帶著她趕往咸陽,不出意外的話,劉邦所率領的起義軍必定是先打進秦朝帝都的那支。
這一天,楊蛟和呂素正好走在了半路。只聽官道旁邊呼啦一聲,接著便有數十支長槍從頭頂飛掠而過。
一陣鐵蹄踏地,群馬嘶鳴的響動過後,正前方有一支隊伍正快速追趕而來。
慌不擇路間,一名奔走的錦衣青年撞入了草叢裡。後方數支槍矛齊飛,齊齊地往這人身上扎去。
“夫君,這人我們是救,還是不救?”
呂素收起了悲傷的心情,對於這一幕感到無比同情。可謂感同身受,當年她也是被一小股山匪撞上了,險些命喪一群悍匪手中。
“不急。那人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說不定他能殺出重圍。用不著你我去這一趟渾水。”
錦袍加身的英武青年看似一頭撞入了林間,實則是故意引誘敵軍深入。他一手持戟,全無半點慌張地神情。至於落荒而逃的表象是裝出來的。
“怎麼會?他都快要死了啊,錦袍上面還帶了血汙。我們先跟過去,以防萬一。”
呂素還是不太相信,開口提議道。楊蛟無可奈何之下,帶著她悄悄地一路跟了上去。
“好吧、怕你了,就聽你的指揮。”
叢林之中,數十名身披秦軍正規黑色甲冑的鐵騎圍湧上去。將那名胸口中了箭的錦袍公子團團包圍。
這一支小股軍隊裝備精良,皆長槍、鐵矛在手,隨著領軍的小隊長率先一槍刺出。十幾支銅矛鐵戈齊齊地扎過去。
正在這生死一線之際,血濺當場的情景並未發生。那名錦袍在身的英武青年就地一滾,如翻滾地一口葫蘆。手中的大戟舞動了起來,戟芒如一道雪亮的長虹。
鏗鏘一聲脆響,四支黑鐵長戈被削斷了鋒利的一端。舞動龍頭戟尾的青年怒喝了一聲,一戟掃去,七八匹戰馬當即倒地不起。
噗嗤一下,戟芒如刀輕而易舉的刺入了落馬的一眾士兵體內。血泉噴湧而出,看得出這位年輕的將軍武力驚人,縱然受了輕傷,其真實的戰力還是展現得淋漓盡致。
顯然,他懂上陣衝殺。這些黑鐵騎每一次挺刺,他都無比熟悉。總能提早預知並且率先反應避開要害部位。
一會兒工夫,原地多了十幾具屍骨。只有那名領頭的軍士百夫長落入了年輕將領手中。
“說,蒙將軍他究竟去了哪裡。不開口的話,立即一戟殺了你。”
青年經過了一番鏖戰,衣裳破損不少。但風采不減分毫,手裡的鐵戟鋒銳一端的戟芒直指百夫長的頸部。
“不知道。蒙恬的下落我也無權知曉,上將軍已派遣了數支精銳鐵騎圍剿。他不可能活著走出那片密林。”
“狗賊,叛徒。同為大秦鐵騎,為什麼要自相殘殺呢?不對,你們是王離的舊部鐵騎,是中車府令趙高安排進蒙家軍的。”
青年將領一戟揮出,亳不留情地結果了這名百夫長的性命。驀地,章邯感覺背後一陣發寒,如芒在背。
“是……一位高手。”
緩緩地轉過頭來,英武青年下意識地握緊了戰戟。到了他這一層次,自然明白最可怕的敵人,往往總是隱伏在一側。毫不起眼的一般卻最為致命。
“現在見識到了吧。傻丫頭。你還太嫩了,咱們先走。”
兩匹棗紅馬揚蹄,帶起了一片塵土快速離開這裡。
楊蛟兩人並未出手,這種情況讓他暗自鬆了一口氣。此時章邯緊繃的心神鬆懈下來,陡然想起生死未卜的蒙家軍統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