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回魂》可以嗎？兩張。”
站在電影院售票口，我隨意地問。
同期上映的有一部小眾文藝片和一部好萊塢愛情片，我偏偏選了這部。開場還有20分鐘，這場座位還剩餘了一多半。
明知道他不喜歡，卻偏偏選了一部重製的恐怖片。
他偏頭看了看窗外明晃晃的太陽，微微周起眉頭，並沒有說什麼。
陰森恐怖的片頭音樂響起，我輕輕地挽上顧同澤的手臂，將腦袋向他的肩膀位置靠了靠。
我盯著螢幕，只覺得他垂頭看了看，下巴從我頭頂輕輕擦過。
顧同澤的目光久久地凝視在我的面上，我卻懶得再掩飾什麼。反正此人也沒有讀心術，即便他知道我待他心不在焉又能怎樣？求不得，怨憎會，不都是自己在作繭自縛嗎？
只覺得他肩頭動了動，長胳膊一伸，我便靠在他懷裡。
靜靜的電影院，兩個各懷心事，盯著面前的螢幕。
電影散場，時間還很早，腹內已經飢腸轆轆。
“想吃什麼？”
他一手插袋，風度翩翩，精心打理的儀容無懈可擊。
我望著他緊緻的下巴，發覺他是那種年歲越長越有味道的男人。相比他，我的目光已滿是滄桑和疲憊。
“既然我們重新在一起了，要不要慶祝一下啊？”我回答道。
“酒店新開了一家日式餐廳，每天有空運來的海鮮；這附近還有一家連鎖的火鍋店，是你喜歡吃的口味。”
風送來他身上熟悉的冷調香水的味道。他仍舊是他，而我卻早已經不是我。
“顧同澤，你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我停下腳，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郎朗晴空，風和景明，遊人如織。我只有在這種環境裡，才敢於如此這般質問他。
我很久沒有這樣與他對視過。他那雙熟悉的彷彿最堅硬的琥珀製成的眼睛，此時掠過了一絲犀利的冷意。
“你想聽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但是不是今天。”
我笑了笑，走過去，輕輕攬上他的脖子，“對，這一週可是你花了幾千萬買下來的，讓我們好好相處。”
他輕輕伸手撫上我的腰，嘴角輕輕勾起，“不，只是臨時借給你，不要把自己太當回事。”
背後傳來他掌心的溫度，那種灼熱彷彿順著脊柱一路上竄。
“秦雨，給我生個孩子。錢，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他突然垂下頭，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過什麼，我全不計較。只要你肯回心轉意……你的公司，我有一百種方法把它救活。”
“嗯，好呀。”我舔了舔嘴唇，“我們只在一起相處七天，然後我回d市，各不相欠。”
顧同澤微微眯起眼睛，薄薄的嘴唇緊抿著。
我低下頭，講面頰埋進他風衣裡，鼻子裡傳來熟悉的味道，卻和以往不同。
“怎麼，你戒菸了？”
“嗯，抽菸，總歸不好。”
如果此時有天神路過，一定會察覺我們兩個人各懷心事，彼此算計。
我必須讓顧同澤愛上我，這樣，他才能放鬆一切戒備，我才能有一線渺茫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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