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樓下,那輛黑色鋥亮的suv已經停在路旁。
“怎麼?讓我給你做司機?”我拿著鑰匙。
“你總有一天要自己一人上路。”任霆笑著拉開副駕駛,“你來開,我看著你。”
這種車跟駕校那種小車完全不同,我打著火,吸了一口氣,看了看端坐在一旁的任霆,緩緩把車子啟動。
車子駛入道路,我眼睛死死盯著前方,一會看車,一會看路標、路燈,簡直覺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他笑了笑,“實戰和駕校完全不一樣吧?你慢慢開,遇到處理不了的問題踩剎車就行。”
開了一會,人車配合,漸漸找到一種操控感。
平時只要40分鐘的路程,開了一個多小時,來到西郊某個巨大的廠房。
“這是s市原來的一家啤酒廠,現在已經停產了。差不多5年前,老任做主拍下了這塊地塊。”
任霆一面走,一面介紹。
紅磚的建築,看著有幾十年歷史了,巨大的鋼罐通到房頂,已經搖搖欲墜。
“前年上級部門對這塊突然進行了重新測評,不能變更使用性質,也就是說不能改成商品房出售了。”
“這麼難的問題問我,合適嗎?我好像什麼也不懂啊。”
他停下來看了看我,“欲戴王冠,必承其重。這塊地如果不能盤活,每年交給銀行的貸款利息就要幾千萬。”
我吐了吐舌頭。
“你好像對價格不太敏感,這塊短板要補上。”
“那不能賣掉嗎?”
“這是個傻問題。”
我覺得自己無知得厲害。
“你想重新上手設計嗎?我可以請你做設計師,幫忙改造這裡吧。”
他有些遲疑,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的顧慮。這個事情,僅我堅持是無用的,而他的自尊不容許他再過問任家的事情。他畫的那些設計圖又出現在我的腦海中,平生第一次,我對繼承家業這種事情,有了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