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話你跟我姐說去。什麼叫‘我的人’?反了。這是我姐,她讓我向東,我不敢朝西。你們跟著任雷那大少爺還想上岸?想什麼好事呢。他就是一紈絝,將來我家這一塊還得看我姐的,可懂?”
聽完任霆輕飄飄的這些話,那前來勾兌的黑大個子出了一頭的汗,身形更矮了幾分。
他縮手縮腳地朝我這邊車窗走來,拱拱手朝我先陪了個不是。
“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計較。我們都是粗人,但都講規矩。您說,這帶頭的暈雞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是削掉他一根手指呢、還是一個耳朵,您只要一句話。”
我看了看遠處的城市輪廓線,疑心這裡不是大都市s城。
任霆靠在車門上,一手抄在褲兜裡,細長的手指夾著煙,目光始終凝視著遠處停著的那輛車。他並不給我任何暗示,帶著一種平淡無奇的冷漠。彷彿我現在做什麼,他都覺得是天經地義。
這小子這是幫我撐場面呢。我也不好太慫。
穩了穩心神,我按下電動車窗,露出半邊臉來。故作銳利的眼神盯著那人看了看。
他又矮了矮身,朝我陪著笑。這是張看起來就很嚴肅的一張臉,這笑也牽強,嘴角抽搐著,真的比哭還難看。
“你們既然知道錯了,就要改。我和任霆是一條心,跟我那大哥呢……”我頓了頓,“既然你們說是誤會,這誤會怎麼來的,可得好好想清楚。嘶,現在我這腿啊、膀子啊到現在還疼著呢。我是個女的,心眼兒小、膽子也小。拜託你們不要再出現在我視線內,尤其再也不要讓我見到這人。”
我裝模作樣地講完,忙不迭地擺手:“任霆任霆,我餓了,我們去吃飯。”
只想趕快離開這可怕的地方。
黑衣大個又看了看任霆,見他微微地挑了挑眉毛,便走到地上那人旁邊,低聲咒罵了一句,起腳踹了兩腳。那人蜷了蜷,鼻子嘴巴里噴出一口血。
我偷偷別過了頭。任霆的側臉在夕陽的光線下顯得異常冷峻。他丟了香菸,在地上碾滅,朝停在院子另一頭的黑色車子懶懶地擺擺手,拉開車門跨了進來。
聞到他身上的煙味,聽到車子發動的聲音。我頓時覺得緊繃的神經放鬆了許多。這才驚覺來時一路是多麼荒誕,後備箱裡還塞著個人,竟然毫無察覺地與他談笑。
“怎麼了,怕了?”他看著前方的路,問道。
“我倒是不怕他們,我怕你。”
他轉過頭,朝我笑了笑,依舊是陽光少年的一張臉。“誰都可以怕我,唯獨你沒有必要。”
“任霆,這些人不能深交。”
他每次見我“姐”“姐”叫得親切,一直是個乖順的有為青年的樣子,卻沒想到如此危險叛逆。
“你看過電影《一代宗師》嗎?本山大叔演的那個角色說‘有人活成裡子,有人活成面子’。我在任家,就是個‘裡子’。”
白皙秀氣的手放在方向盤上,他目光淡淡地平視前方,看不出任何情緒。不知是不是兩側夜色的渲染,我只覺得他此時有種不符合他年齡的滄桑和孤獨。
“你剛才說——‘再也不要讓我見到這人’”他捏著嗓子,惟妙惟肖地學著我的語氣。
“這個不妙啊,他們這些人腦子粗,這帶頭的混混估計要完。”他扯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瞄了我一眼,“任大小姐出手不凡啊,可給他們立規矩了,省得哪天小風一吹,這些個牆頭草又倒任雷那邊。”
“你快給他們打電話啊,我可不是那個意思。”我伸手推他胳膊。
“得了,我逗你的。說正事,週末你一定來看老任啊,不要遲到。”他一把扣住我的手。
任霆的手冷冷的,細長的五指伸展,扣在我手背上,好像擔心我影響他駕駛,再也沒有放開。
他手指觸感有些粗糙,指節帶著薄繭,我看著他的側臉,猜想他童年時一定是個孤單的小孩,所以見到我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姐姐,才會如此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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