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是不錯,但想害我的不也是你們家的人?從我和任家的角度來說,算扯平了。”我哭笑不得。
“你現在走了能去哪兒?”他看我一眼,有氣無力地說,“等我喝點東西就帶你去見老任,你一旦歸位,任雷,就是我大哥必然不敢再動你。”
聽他提起來認祖歸宗我就煩。但是這麼僵持也不是辦法,我靈機一動,抓過他放在床上的手機,壓上他的手指解鎖。
我剛點開通訊錄,便被他翻身下來壓在地板上,滾了兩滾,手突然被一雙手鉗制住。
“嘖嘖,果然是個沒教養的丫頭,這樣拿別人的手機可不太好。”他麵皮燒得通紅,眼睛迷濛,從我手上拿過手機。
“去之前我有個問題,你不討厭我對吧?”他向我確認。
我想了想這僅有的幾次見面,便忙不迭地點點頭。
“我本來想再跟你接觸幾次才表明身份,可是現在估計不行了,時間不允許。老任他病得很重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你喜歡我、信任我,跟我做一家人。”他認真地說,“我們家雖然有些複雜,但老任真的特別想見你這個女兒。你美麗、倔強、有野心,身上有老任期望的所有素質。”
門咔噠一聲開了,腳步聲傳來,“任哥,你的小紫我給你鎖倉庫裡了,他們……”
男人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個平頭的男人面孔突然杵在我的視野盡頭,他盯著任霆的後背片刻,現出驚恐的神色。
“我去!對不起……哥,果汁我給你放下了。”
凌亂的腳步聲,然後是鎖門的聲音。
這……誰?
“你給我起開!”我蜷起腿去頂他小腹。
他著了道,悶聲哼了一聲,倒向一旁。
我想起身,卻發現這人竟然暈了過去。他仍舊緊緊抓著我的右手,手上的溫度燙人。
任霆面色潮紅,呼吸聲像風箱一般。看樣子必須得去醫院了。
我拿起他的手機,按他的通訊錄找下去,找到“老任”撥打出去。
很久之後,電話接通。
“老二,爸爸現在在作檢查,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吧。”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
“任先生,你知道我是誰吧,”我壓抑著怒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你不用擔心,我從來沒想過改變什麼。我是個孤兒,沒有什麼父母,只想平平靜靜地過好下半生。你若是逼急我了,只能找那些蒼蠅小報將你們家族的秘密抖落出去。到時候就算兩敗俱傷,誰的損失比較大呢?”
“……你是誰?跟老二一起嗨過頭了吧。”他平靜地說。
“再見。哦不,希望永遠不要見面。”我把電話掛掉,低頭看了看伏在地毯上的任霆,抓起酒店座機。
“剛才上來送果汁的那人在哪兒?……不、不用,你告訴他,任哥昏倒了。”
不到一分鐘,那人慌里慌張地進來,背起任霆。
臨到門口,他止住腳步,扭頭看了看我,有些愣神。此時我仍舊穿著髒兮兮的家居棉服,想來他是平時見過任二身邊美女如雲,頭一次見我這種造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