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視了所有的門窗之後,我鑽進臥室,開啟平板電腦,將音量調到最大,播放一支歡快的歌曲。
一直不覺得自己是個軟弱的人,可是如今,把自己鎖在這空蕩蕩的房間內,稍有風吹草動便覺得心驚肉跳。這是我頭一次對獨居生活產生如此大的恐懼——如果今晚發生點什麼,估計也是沒有人會注意到,更別說出手相救了。
人與人之間,房門一關,那就是一座座孤城。
我拿起電話,翻動著手機通訊錄上那一個熟悉的號碼,卻發現無人可以撥打。有一串數字猛地地浮現在心頭,沉甸甸地,刺刺的、酸酸的……
我忙將手機丟在一旁,一隻手搭在酸澀的眼睛上,頹然地躺在床上。
一旁簡易衣櫃大敞著,像一隻嚎啕大哭的嘴巴。
那些衣服,棉麻的真絲的羊絨的,白色、淺米、淺灰、深藍……我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種昂貴而簡約的款式?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自覺地將衣櫃裡的衣服按照從淺到深的顏色排列?
那是我無數次地幫他整理衣櫃時鍛煉出來的本能吧?
我從枕頭下摸出那包香菸。過濾嘴上一圈金色標線,菸絲聞起來乾燥苦澀但又有些甜。正如某人在我生命中留下的那抹濃重的痕跡。說不出是好還是壞,等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早已深入骨髓。
我將那隻香菸點燃,頭朝上插在一旁的香薰蠟燭罐裡,隨手按滅了床頭燈。
並不算宜人的香菸味道嫋嫋地在臥室內擴散,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卻覺得異常安心。
我真是沒用。每當軟弱的時候,總是從這熟悉的氣味中尋求安慰。這種虛假的安慰,就好像賣火柴的小女孩划著了手中的火柴,一根又一根,令人上癮。
明天,明天一早,要認真地開始生活,買一些綠植,就滴水觀音好了,大大的一棵,好像一個小小的綠巨人;客廳還缺少一隻花瓶,就那個好了,像褶皺的包裝袋的那款;這家裡還缺少點生氣,那就到附近的流浪動物收容機構領養一隻小狗好了。
還有,要積極地認識鄰居、保安和門口跳舞的大媽們……
我一面考慮著這些瑣碎的事情,慢慢地陷入昏昏沉沉的睡意。
早起正逢週末,我有些忐忑地去敲對面鄰居的門。
昨晚門道的燈有些昏黃,沒有清。如今一看,這樓道不僅被打掃得乾乾淨淨,四壁斑駁的牆壁也已經被粉刷一新,就連樓梯扶手也擦得冒明。
門口地上擺放著一隻嶄新的深藍色的軟墊,跟我家門口那個某個牆漆品牌送的是完全不同的質感。原來破舊的防盜門和裡面的黃色木門也被換掉了,已經更換上一扇低調的暗紅色的電子密碼門,瞧著就很貴的樣子。
我站在那裡敲了半天,也沒人應。
想了想,我走進家門,拿出一袋昨天剛買的蜜桔,放在對門。
“謝謝你打掃了公共空間,下週請讓我來打掃。認識你這樣的鄰居很高興。”
我將這個字條也放進購物袋裡。
除了對這位鄰居的打掃表示感謝,我還存著點別的心思。
畢竟,現在這個非常時刻,跟對面鄰居熟識了,有點事情也能相互照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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