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飛長期混跡富人圈，顯然比我更瞭解顧同澤在商場上的作風。
我還記得她說過，不要得罪“顧老爺”，顧同澤平時看著文質彬彬，但一旦被觸及底線，會付出一切代價搞垮對手。
果然，顧同澤開始反擊，網路上的輿論開始偏轉。
當然，他不會像對手一樣透過挖掘隱私、戳人傷疤這種下三濫手段，而是真正發起一場輿論站。
“奶業標準全球最低”、“生乳細菌含量超出歐洲十倍”……這種聳動標題的新聞，如果我不瞭解目前行業爭鬥的內幕，平時在手機上看一下也就划過去了。細細看來這些訊息都是透過外國專家的發聲，然後為國內媒體抓取，所以天然具有良好的可信度，順便也幫助民眾重新回憶了一下過去在乳品上那些食品安全案件。
我點開評論，果然網民一邊倒地開始咒罵那幾個國內品牌。
這些安全標準的制定都是行業內幾個大佬說得算，因為他們經常以“國家標準創立者”自居，在包裝上沒少宣傳。此時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批評的苗頭自然指向了這兩三個幾乎壟斷了超市所有貨源的品牌——
“我說我在超市買的牛奶怎麼一喝都拉肚子。”
“親戚在牛奶場打工，聽說生牛奶特別髒、奶牛的健康也很差，只能多用抗生素，用多了連酸奶都做不成。”
“我聽說顧氏一直堅持歐盟標準，難怪賣得有點貴。”
……
在網友的轉發中，還有幾個大微在帶節奏，推出了顧氏及其他幾個二線品牌，拍著胸脯保證奶品衛生標準很高。
我看著網路上這一鍋熱粥般的氣氛，撇撇嘴，抬眼看了看靠在對面床上看電視的始作俑者。
顧同澤仍舊氣定神閒地盯著高畫質頻道的紀錄片，一旁的手機靜靜的黑屏，難得的沒有一通又一通電話。
“哎，今天我們出去吃好嗎？”看他有些開心的樣子，我適時提出了“非分”的請求。
附近老居民區有一間開了很多年的潮汕牛肉火鍋。
清湯鍋子咕嘟咕嘟響，湯底裡沒有放太多人造香精，牛肉紅紅白白紋理分明。
顧同澤慢慢吃著，還比較滿意的樣子。
趁著他去廁所的功夫，我到門口的吧檯那裡結賬。老闆找了零錢就到另一側的半開放廚間裡去幫襯。
顧同澤擦著手從廁所裡出來，正瞅見我呆呆站在吧檯那裡。
他今天穿了特別休閒的套頭衫和寬鬆的運動褲，看著少了點平時的端嚴，非常好欺負的樣子。
我咬咬嘴唇，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起他就往外走。
他人高馬大地，一面朝外邁腿，一面身體後傾，疑惑地朝店裡張望。
“是不是……還沒結賬？”
“噓！你不是特別想嘗試吃一次霸王餐嗎？”我拖著他的胳膊向外走，“今天我們剛好試一次啦。”
顧同澤先是瞪大眼睛，隨即微微皺起眉頭，又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好似在天人交戰。
那老闆正要抬頭朝我們這裡看，我怕他喊出個“慢走”送客，可不就露餡，拉起顧同澤就跑。
我們在街上瘋狂地跑者，跑過放學的孩、跑過發小廣告的小哥、跑過一對兒情侶……
一直跑到肋下發痛，扶著腰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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