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默默地欣賞著遠處的大宅,顧同澤的目光深沉,不知在想什麼。
相處的這一個月來,雖然我們朝夕相處、一起吃飯、一起大笑,可是在某些時刻,我感覺到他還是會完全陷入到某個與世隔絕的自我世界之中。
對此,我們總是很默契地避而不談。不過我明白,如果要深究下去、如果此時能深入他的思緒,首先要突破的那層牢固的隔膜就是倪薇。
第一次,我決心要把他從這種思緒中喚回來,於是伸出手去握上他的手。許是夜晚降溫的緣故,我竟然覺得他的手指很涼而且在微微顫抖。
“同澤,”我輕聲喚他,生怕他露出那時在南島懸崖上的表情。
顧同澤側臉給我一個微笑,微微拱起背,將手攬上我的肩頭。
“回家吃飯吧。”他有些頹然地說道。
深夜,突然抽動的腿部將我從沉睡中喚醒。
我將那條抽筋的腿慢慢動了動,防止它再發作。
一種奇怪的感覺突然攫住我——身後好像有一道視線在注視我。
轉過身去,只覺得有個黑影在窗臺上一晃,便不見了。
我忙開啟床頭燈,昏暗的燈光照亮了狹窄的室內。只見深酒紅色的臥室此時顏色更加暗沉,看起來陰森森的,牆角一個古舊的木質雕花衣櫃被漆成了深棕色,那側腰部向內凹陷的造型帶著濃濃的哥特風,彷彿隨時能跳出什麼魔物來。
我在空氣中嗅到一抹奇怪的味道。
窗外一隻不知道什麼夜鳥突然怪叫一聲,我越看越絕得心裡忐忑,伸腳去探拖鞋。
腳尖突然觸到一種黏糊糊滑膩膩的感覺。
我聽到自己的尖叫聲在宅子裡爆開,拖鞋被遠遠地甩到一邊,一團血肉模糊的什麼東西滾落在地板上。
我光著腳飛奔出去,拼命地敲打顧同澤的房門。
身後,走廊盡頭的大窗敞開著,風聲在我的耳邊嗚咽,身後黑漆漆的一團,彷彿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逐我。
心臟的跳動聲壓迫著鼓膜,一陣緊似一陣。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面傳來急促不平的腳步聲。門豁然開啟,流瀉出他身後溫暖的光。
我撲入他的懷裡,眼淚奪眶而出。
他穩了穩身體,伸手攬住我。
溫暖的懷抱和沉穩的心跳讓人安心。想起剛剛那一幕,我忙推開他,一頭衝入衛生間。
腳底板滿是灰塵,白皙的右腳腳尖處沾了一大塊粘稠的紅色液體,我伏在馬桶上乾嘔了兩聲,拉出花灑就要衝洗。
“等等。”顧同澤說道,他俯下身,拿手指沾取了一些,放在鼻尖聞了聞。
他目光嚴峻地思索了一會,按下浴室內的電話,吩咐人到我的房間看一看。
我發瘋了一般用刷子刷洗著雙腳,直到面板變得通紅。
“別洗了,你腳不疼嗎。”顧同澤輕聲說道。
不一會,一位身穿保安服、腰上插著步話機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手裡拎著一隻小小的塑膠袋,裡面裝著一團東西。
“是一隻死了的田鼠,也許是野貓溜進來了,”他解釋道,“二樓走廊的大窗沒有關。”
顧同澤盯著塑膠袋裡的東西看了一眼,彷彿被燙傷一般,挪開了視線。
他抬眼看看保安,面色陰沉,問道:“監控呢?”
“監控一切正常,沒有人在宅子裡出入。”
顧同澤擺擺手:“你先把這東西拿下去,在周圍加強巡視,明早我再找你。”
值夜的保安表情惴惴地離開。
“估計是外面流浪貓竄進來了。明天我讓錢姐安排人把你屋子裡地毯拿去清洗,再將屋子消消毒。”顧同澤輕輕撫我的背部。
“要不你今晚先在我這裡湊合一晚,我去書房沙發上將就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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