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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40.昨夜風兼雨
方煦陽今天沒喝酒，不光是因為要開車的緣故，還因為這一段時間幾乎連軸轉的聚會實在是搞得他身心俱疲，而且翻來覆去就他們那一幫狐朋狗友，除了喝酒就是瞎玩，實在是沒勁。
“你不是跟那幾個主持人一起排練去了嗎？”，方煦陽一個不經意的抬頭，看到裹著真絲睡衣的向潯斜倚在門框上，身後是臥室小夜燈飄散出來的淡淡光暈。
瞳孔聚焦的瞬間，向潯宛如從自古老傳說中漫步而出的絕美少年，那張臉在明暗交錯的光影裡是如此溫婉細膩，雙眸深邃而明亮，彷彿藏著整條銀河，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帶著夢幻般的情韻。
即便方煦陽再怎麼否認，可身體的本能騙不了人，他就是無比迷戀著向潯的肉體，一絲一縷，一寸一厘，恨不得全數佔有貪盡，唯獨那顆心，從未有過他的一席之地。
向潯歪著頭，“第一次聯排，也就商量商量稿子，倒是你這滴酒未沾的，那幫人怎麼可能放你回來。”
方煦陽輕勾嘴角，“你倒是瞭解他們。”
這似有若無的疏離感在兩人之間悄然滋生，誰都隱約預見了之後可能的結局，偏偏誰又都不忍心戳破眼前的夢境。
“要不……我們喝點？”，向潯鼓起勇氣。
方煦陽停頓了一下，點頭同意。
空氣中彌漫著紅酒的醇香，那是一種成熟果實與歲月沉澱交融滲透後的味道，緩緩縈繞在呼吸之間，與周遭的靜謐融為一體。
方煦陽道：“我們好像好久都沒這麼坐在一起了。”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一夢浮生……”，向潯意味深長的感慨了一句。
方煦陽偏過頭來，“已經到這種程度了？”
向潯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我還欠你個補償呢，這麼久了，想好了嗎？”
“其實我之前想過一個。”，方煦陽的聲音略有些落寞。
向潯反問，“那怎麼沒跟我說。”
方煦陽道：“我其實變相問過你了。”
向潯努力回憶著，然後恍然道：“是你那次問我要不要一起出國，對嗎？”
方煦陽點了點頭，“你當時的回答已經再明確不過了。”
向潯道：“我當然相信你有養我的能力，可我總不能一輩子都依附著你吧，要是有一天你不喜歡我了呢……”
方煦陽忙不疊的說道：“我們可以簽合同，擬協議，條件隨你提，都可以……”
“我的方少爺，你爸爸掙下這麼大一份家業也不容易，你得好好珍惜啊！”，向潯一邊勸慰一邊又猛然發覺，方煦陽在感情這方面不僅是個抖，還是個戀愛腦，而且愈演愈烈。
方煦陽轉身看著向潯，語氣鄭重的說道：“那我現在再問你一次，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國，到了國外你可以從頭開始，我不會讓你淪為一個附庸，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做什麼我都全力支援，只要……”
向潯揉了一把方煦陽的頭，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溫柔的說道：“要不……還是再換個補償吧。”
方煦陽其實也知道向潯不會同意，只是心裡尚存的一點倔強與希冀在慫恿著自己。
“那……等我回來，能不能給我……是我們一個從新開始的機會？”，方煦陽說得無比認真，尤其是那一瞬間的眼神，像山間清晨的陽光，沒有華麗的裝飾，也沒有刻意的雕琢，直接照進了向潯的心裡。
向潯卻很平靜的問了一句，“所以你已經決定要出國了？”
方煦陽轉頭看向窗外，“當初是自己決定要學的雙專業，怎麼樣也得讀完不是。”
向潯又問，“需要多久？”
方煦陽道：“滿打滿算一年半吧，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挺好……”，向潯端起酒杯跟方煦陽輕輕碰了一下，“祝你一切順利！”
方煦陽回頭看到向潯一臉捉狹的笑意，也沒有個準確的答複，想來是給彼此都留足了餘地，於是仰頭將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可就在這曖昧難明的氛圍裡，向潯的手機又響起了提示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