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潯避無可避,“大半夜的,你又抽什麼風!”
方煦陽控制住向潯的雙手,任憑向潯再怎麼掙紮也不為所動,慢慢俯身下來,帶著熟悉的壓迫,向潯本能的別過臉去,緊跟著卻聽到耳畔近乎哀求的一句,“向潯,你有沒有……哪怕就一點點的……喜歡過我?”
向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會是方煦陽能說出的話,那個永遠燦若驕陽的少年,在這一刻近乎卑微到了塵埃裡。
“我……”,向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或者更準確的說,向潯根本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下一秒,方煦陽的吻落了上來……
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又深又長,唇齒糾纏之間,向潯只覺得肺裡的空氣都在被一點點抽取榨幹,缺氧般的迷幻感覺席捲而至,整個人都彷彿跌進了一片飄渺虛無的天際,偏偏喉嚨又被始終緊緊扼住,根本由不得他喘息。
方煦陽動作嫻熟地逡巡著向潯的身體,帶著侵略者最原始的慾望與野性,他能猜到向潯的答案,所以他不敢聽,只能換一種更擅長的方式,欺人,亦是自欺。
向潯沒有抗拒,事實上對於方煦陽這方面的訴求,向潯也從來沒有抗拒過,拋卻那些不得已而為之的緣故,即便是從純粹的肉 欲角度,方煦陽在床上的表現一直都很主動優秀,向潯既談不上喜歡,也談不上厭惡,只是最單純的配合享受,所以每一次的回應都情真意切發自肺腑。
在將向潯撩撥到渾身發燙之後,方煦陽終於長驅直入,每一個環節都是那樣的絲絲入扣,向潯完全沉溺其中,任憑著方煦陽隨意揉捏擺弄。
呻吟與喘息縈繞著兩人,極致的歡愉之後,筋疲力盡的兩個人癱軟在床上,在一片淩亂中沉沉睡去……
轉過天來,方煦陽被衛生間傳來的陣陣水流聲吵醒,探手朝身邊摸去,果然空空如也,瞄了眼鐘盤,竟然已經是下午了。
向潯洗完澡出來,細軟的發絲上還掛著水珠,臉頰上帶著被熱氣蒸騰出的潮紅,與脖頸處已經快要連雲成蔚的吻痕對比鮮明。
“你去洗吧,我收拾屋子。”,向潯語氣平靜。
方煦陽坐了起來,緊緊裹著被子。
向潯被方煦陽孩子氣的舉動逗得想笑,“大哥,昨天晚上還威武雄壯呢,這會兒又跟不堪受辱似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方煦陽臉上掛不住,“你說我想幹什麼!”
向潯搖了搖頭,那無辜的樣子簡直能把方煦陽氣死。
“昨天晚上我問你的那個問題……”,方煦陽的聲音越來越小。
向潯又故意反問,“什麼問題?”
方煦陽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我昨天晚上就問了你一個問題!”
“所以……”,向潯拉了個長音,“到底是什麼問題?”
“你喜不喜歡我!”,方煦陽幾乎是喊出了這麼一句。
向潯稍稍停頓,“我記得你昨天晚上不是這麼問的。”
“你……”,方煦陽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消弭於無形。
向潯繼續殺人誅心,“昨天晚上你問的是,我有沒有哪怕就一點點的喜歡過你,對吧?”
方煦陽深吸了一口氣,“是,就是這個問題,過了一晚你有答案了嗎?”
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向潯的確想了好久,包括剛剛洗澡的時候也都在想,如何才能既顧全大局又遵從本心,思來想去,發現還真挺有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