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陽大概也能猜到是因為江清衍的緣故,但他不願意提這個人,於是轉移話題道:“晚上咱們放鬆一下吧,正好有個麻將局,想去嗎?”
“打麻將?”,向潯委實是沒想到方煦陽竟然還有這個愛好。
方煦陽面色稍顯不自然的解釋道:“也不是我要打啦,是我媽一個朋友的女兒,叫靳萱萱,她喜歡打麻將。”
“靳萱萱?”,向潯若有所思。
方煦陽想起從小被這個靳萱萱各種欺負拿捏的慘痛經歷,眼神逐漸放空,“我倆從小認識,關系還算挺不錯的吧,但只是朋友關系,你別多心。”
向潯笑著反問道:“我為什麼要多心?”
“你別鬧……”,方煦陽又繼續說道:“我那發小姜恆博一直想追她,又不敢明說,之前靳萱萱出國遊學了一段時間,好不容易回來,姜博恆就趕快投其所好安排上了。”
向潯打趣道:“然後你這個僚機就為兄弟兩肋插刀了。”
方煦陽無奈道:“本來我是不願意摻和這種事的,可姜恆博那家夥都跟我開口了,然後算上我還三缺一,咱倆現在這個關系,我找別人去也不合適啊。”
向潯沒有任何猶豫,“沒什麼不合適的,我跟他們又不熟。”
方煦陽循循善誘道:“一回生二回熟嘛,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打麻將更能拉進關繫了。”
向潯道:“我手裡還一堆事呢。”
方煦陽翻了個白眼,“你是說給那些資料編號嗎?就何教授那些資料,再給你三個月都幹不完。”
“可是……”,向潯還想找藉口推脫。
方煦陽一點都不給向潯機會,故意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說道:“從九月份定下這個工作室開始你基本上就沒閑過吧,然後又為了辦展的事,咱倆連十一假期都沒過上,全國人民都放假了啊,咱倆在圖書館裡磕方案,生産隊的驢也沒有這麼個幹法吧,勞逸結合懂不懂!總得適當放鬆一下嘛。”
向潯看著方煦陽一副身不由己的樣子,直接問道:“你跟我說實話,到底怎麼回事!”
方煦陽也知道糊弄不了向潯,只能坦白道:“那個靳萱萱比我大三歲,從小就欺負我,這次姜恆博給他攢局,她點名讓我過去陪她打麻將,我也不敢不去啊。”
向潯道:“合著你帶我過去就是為了壯膽的啊。”
方煦陽深深嘆氣,“也不光是為了壯膽,主要姜恆博那舔狗把我跟你的事都說給靳萱萱了,叫我打麻將就是個由頭,主要還是想見見你。”
“見我?”,向潯頓了頓,在心裡暗自盤算著,方家在天海市人脈深廣,哪個都不是等閑之輩,這個靳萱萱也不知道是誰家千金,如今嘉熙藝投開設分公司的事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各方勢力都不敢輕易開罪,稍有行差踏錯就是滿盤皆落索。
方煦陽見向潯有些遲疑,又說道:“你也別太當回事,就是隨便玩玩,靳萱萱平時是霸道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
向潯見方煦陽說得誠懇,也想會一會這個靳萱萱究竟是何方神聖,便也妥協道:“行吧,湊三缺一的麻將搭子也是件功德無量的事兒,但咱們有言在先啊,以後再有這種事能不能提前說一聲,別腦子一熱就替我答應了。”
“好好好,都聽你的!”,方煦陽見向潯同意,開心得抱著向潯直接親了一口,立時引得無數路人側目。
向潯臉頰一紅,“在大街上呢!”
方煦陽才不管那些,直接開門上車,可隨後又想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對了……你麻將打得怎麼樣?”,方煦陽問得一本正經。
向潯道:“還可以吧,就是不知道天海這邊的麻將有什麼特殊的規矩。”
方煦陽提醒道:“倒是沒什麼特殊的規矩,你只要會玩就行,我跟姜恆博基本上就是一個入門的水平,靳萱萱能稍微厲害點,但也就那麼回事兒,主要是她癮頭太大,一打起來就沒結沒完的,你提前有個有個心理準備。”
向潯笑了笑,他這些年見過多少大場面,一個小姑娘就是癮頭再大,還能大得過那些富婆?
方煦陽自然不知道向潯心裡在想些什麼,一腳油門踩下去,發動機共鳴聲裡,兩個人也彙入到了巨大的車流之中,不遠處的摩天大樓燈光璀璨,卻也映照出一片空曠與冷清。車窗外飛快的閃過一幕幕夜景,這一刻,城市的喧囂彷彿被按下了暫停,只留著複雜的心境與無邊的夜色相互交織融合,再怎麼靚麗光鮮,卻也始終難掩一抹倦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