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陽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你要是覬覦老子肉體就直說,滿足你!”
姜恆博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滾,你當誰都跟你一樣好那口啊!”
方煦陽被懟了回來便又正經道:“還是說昨天晚上……”
姜恆博眉峰一挑,“你真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方煦陽頓了頓,“我就記得我跟他玩了骰子。”
姜恆博冷笑道:“是玩骰子,最簡單的比大小點,你連輸了二十幾把,一把一杯教父,那可是威士忌啊,你當啤酒那麼喝可還行,kevin哥帶我過去的時候,哎我的天,實在是不堪入目啊。那人還一直勸你算了吧,就當交個朋友,以後有機會再一起玩。你可到好,都喝飄了還拉著人家不依不饒沒完沒了,那場面我都錄下來了,要重溫一下你昨晚的英姿嗎?”
方煦陽實在是無力反駁什麼,只能告饒道:“算我求你,把影片刪了,要多少錢都可以。”
姜恆博正一肚子起床氣,怎麼可能輕易饒了這個見色起意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於是眼珠一轉,“我前兩天看上一臺限定款的法拉利。”
方煦陽打蛇打七寸,“你要是不怕你爸知道了以後揍你,我倒是不介意。”
姜恆博明顯猶豫了,“這事兒先放一邊,反正不會放了你小子!”
方煦陽又把話題拽了回來,“那個人後來呢?”
姜恆博道:“你是願賭服輸,我們也不能仗勢欺人啊,人家最後關心了你幾句就結賬走人了。”
方煦陽瞪大了眼睛,“所以,我喝了那麼多,還是他結的賬!”
姜恆博點了點頭。
方煦陽只覺得自己的一世英名正在被人按在地上瘋狂摩擦,痛定思痛之後,他用異常篤定的語氣說道:“博哥,親哥,法拉利不是問題,幾臺都不是問題,不論如何,立刻!馬上!我要知道這個人在哪裡!”
姜恆博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我還不知道你,放心吧,kevin哥送他出去的時候特意留心過了,能在他酒吧外面等位的計程車,有一個算一個,都是他的眼線,打聽個把客人的訊息行蹤都跟玩似的。”
方煦陽心裡有了底,“那他現在在哪?”
姜恆博雙手一攤,意思不言而喻。
方煦陽會意道:“你是說他住在這?這不是你家的酒店嘛。”
姜恆博會心一笑,“要不怎麼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呢。”
不過是早餐的功夫,向潯的入住資訊也一併擺到了桌上。方煦陽一眼看過去,就是最尋常的證件照片,一樣能夠突顯向潯樣貌的優越。
受建築設計師媽媽的影響,從小就頗具藝術天賦的方煦陽在歐洲留學讀得也是巨燒錢的‘文化藝術史’和‘現代視覺傳達’雙專業,要不是因為跟家裡公開了性取向,被他那個既傳統又老派的親爹硬逼著回來,他這會兒說不得正摟著哪個小金毛濃情蜜意呢。
方煦陽很喜歡類似斯拉夫人那種舒朗闊的相貌,可跟向潯比起來,那些大鼻子老外通通弱爆了,哪怕就站在單純的審美角度,類似向潯這種兼具古典主義美感的立體骨相,皮相又是線條流暢清晰,充滿高階感的型別,只這張臉就已經可遇不可求了,再加上身材高挑,比例也很好,這樣的人要是放到歐洲的藝術院校裡做人體模特,時薪少說也要四位數起,要是做裸模的話,價錢怕是更得翻上好幾翻。
想到這裡,方煦陽會心一笑,畢竟他的想法從一開始就沒站在單純的審美角度,甚至可以說是既直接具體又簡單粗暴,懂得都懂。
昨天晚上kevin過來提到向潯的時候就說他這兩天都是下午的時候過來,只坐在角落裡一個人喝酒,偶爾擺弄擺弄骰子。
按說大家來酒吧裡,要麼是為了尋開心,要麼是為了釋放壓力,搭訕調情這種事情更是家常便飯,但那只是對相對普通的帥哥美女,向潯這種完全另當別論,因為真正的帥一定是很有攻擊性的,會讓人感到明確的壓迫感。
kevin久經沙場,早已深諳各種奧妙,他說真正頂級的大帥哥,無論男女在看到的第一眼一定是緊張害羞的,甚至還會略顯慌亂侷促,更不用說上去主動交流了,但要是對自身有足夠的自信也會主動湊過去,方煦陽就屬於這一類,畢竟作為天海市知名企業恆泰地産的少東家,身上的標簽永遠少不了年輕力壯和帥氣多金。
只是向潯顯然志不在此,對待上前搭訕的人,如果委婉拒絕沒用,他就用骰子打發,甚至怎麼玩,玩幾顆都由對方定,既免了口舌又得了清淨。
但kevin回想這兩天下午,其他人差不多有個三五把的也就打發了,也只有對待輸一把喝一杯的方煦陽,向潯才稍稍表露出了那麼點難得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