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出發吧。”他抓住閃電俠的手腕,腦海中想著伍爾沃斯大樓,帶著閃電俠隨從顯形。
幻影移形的感覺並不好受,好像人從一根極細的管子裡鑽出來,又像是在滾筒洗衣機裡翻滾了一圈。閃電俠後悔沒有提前和哈維爾說好,由自己帶著他跑到紐約,反正也不過是一秒的功夫。
閃電俠深呼吸幾次,把那股想要嘔吐的慾望壓抑住。他看著哈維爾抽出魔杖,嘴裡念念有詞說著什麼,隨後哈維爾收起魔杖,推開側門示意他跟上。
閃電俠注意到在某一瞬能量場産生了劇烈的波動。然後他發現伍爾沃斯大樓的正門口上方出現了一個貓頭鷹雕刻。奇異地是他們周圍仍舊有來來往往的行人,但沒有一個人往他們這邊投來哪怕一秒的目光,就像他們不存在似的……
“朱莉!”哈維爾小聲催促道。
所以美國魔法國會果然藏在和真正的伍爾沃斯大樓交疊的異時空裡——閃電俠在心裡推測著,快步跟上了哈維爾。
伍爾沃斯大樓內部有著幾百層樓高,聳入雲端,中庭懸掛著一座金燦燦的四面時鐘,時不時有貓頭鷹在空中飛過。
“嗨,瑞德,我和魔法法律執行司的司長皮戈爾先生約定了會面。”哈維爾帶著閃電俠來到電梯門口,對負責驅動電梯的妖精禮貌地打了個招呼。
“懷特,和瓊斯。”妖精瑞德抬頭看了看他們,慢吞吞地回以不甚熱情的問好。電梯門關上,瑞德用手杖按下了樓層。
比起英國魔法部搖搖晃晃彷彿從廢品站拉回來的老電梯,美國魔法國會內的電梯要嶄新平穩得多。他們順利地來到了二百五十六層。這一層的人員比起一樓要少得多,幽暗的走廊裡除了行色匆匆的幾個巫師外,只有每扇門上的名牌在微微發光。
走出電梯後,妖精駕駛著大鐵籠從他們身後飛速駛離。
哈維爾忍不住感到緊張。從小到大他幾乎沒有撒過謊,現在要靠他為閃電俠的行動打掩護,他不是很有信心。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傲羅辦公室的檔案室就在這條走廊的盡頭,我聽朱莉說那裡需要特殊的鑰匙才能開啟,你……”他偏過頭小聲對閃電俠說。他想問問閃電俠有沒有想好怎樣在不引起別人警覺的情況下進入檔案室,但閃電俠就像聽到了他的心聲一樣,還沒等他問完,就提前說道,“別擔心,我能透過改變自身的振動頻率穿過那堵牆。”
這種熟悉的默契感讓哈維爾心中泛起微妙的古怪。
“……好吧,你有辦法就好。”他點點頭,“現在我要進去了。你小心點,別被人發現了。”
哈維爾深吸一口氣,敲響了掛著皮戈爾名字的大門,“皮戈爾先生!我是哈維爾·懷特,我有一些關於伯特勞·羅索的事想和您談談!”
門吱呀一聲開了。
——羅索?閃電俠心想,聽起來好耳熟。
但他已經沒時間詢問哈維爾了。哈維爾走進了皮戈爾的辦公室,閃電俠假裝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去,但在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閃電俠飛速地動了起來,差不多花了十億分之一秒那麼短,伴隨著門扉關閉的咔嗒輕響,閃電俠進到了走廊盡頭的檔案室裡。
和已經全面推行電子化辦公的麻瓜不同,巫師們仍舊在使用紙張進行記錄和存檔。幸好負責檔案管理的職員是一個井井有條的人。所有的檔案都按照一定的順序收納放置。閃電俠差不多翻了半個屋子,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
所有被殺害的啞炮資料都被放置在一個小盒子裡,有用的資訊並不多,如哈維爾所言,啞炮在巫師界是一個隱形的群體,巫師們不在意他們的存在,而啞炮的家族甚至以他們為恥。
將十來個人名快速地記憶下來,閃電俠決定回去後去警察系統裡調查一下,或許能有所發現。
按照記憶中的方式將所有資料一一放回原位,閃電俠在沒有驚動任何巫師的情況下又從檔案室裡走了出來。接著他站到了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角落,等待哈維爾和法律執行司司長結束談話。
他沒有等太久。差不多在他從檔案室出來的五分鐘後,哈維爾也從皮戈爾的辦公室裡出來了,板著一張漂亮的臉,看起來和生氣的蝙蝠俠一樣嚴肅。
“嘿,哈維爾,你怎麼了?”閃電俠悄無聲息地顯出身形,輕輕地戳了戳哈維爾的肩膀。
哈維爾倒是沒被閃電俠嚇到,但一低頭就看到他頂著朱莉的臉,溫柔又擔憂地看著自己,反而沒忍住打了個哆嗦。
“……我們出去再說。”他差點忘記自己還在生氣,趕緊扭過頭,不再讓視線接觸到朱莉安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