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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巴裡和哈維爾度過了愉快的午餐時光。雖然他們才見了兩面,對彼此還不是很熟悉,但卻意外的投緣。當然,巴裡認為這要歸功於哈維爾是個善於傾聽又富有耐心的人。
巴裡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很好的聊天物件。他是個科學家,身上有著科學家固有的執拗勁兒和認真,在工作時,他這種性格能夠幫助他更好地尋找犯罪證據,破獲案件。但在人際交往上?交新朋友對他來說並不是一件易事。更別提他那愛自說自話的毛病。
天知道曾經有多少次,他和小沃利·韋斯特的爭吵都是以“我們需要談談”作為開端。巴裡發誓,他已經在盡力改正這個毛病了,但還是收效甚微……
“抱歉讓你聽了一腦袋的犯罪現場血液偵查方法,你一定覺得很無聊吧。”巴裡替哈維爾推開披薩店的門,不好意思地說。
“當然沒有。”哈維爾一臉驚訝,“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覺得你說的話都很有意思。我是不是忘了和你說,我有朋友也是……嗯,我想想那個詞叫什麼來著?哦對了,警察。我有朋友也是警察,和你一樣。不過你是在實驗室分析證據,他是在外面跑來跑去。他用的偵查手段和你非常不一樣,我曾經聽過他講自己抓捕黑、我是說罪犯,他抓捕罪犯的方法可沒有你講述的偵查技術有趣。”
他真誠地看著巴裡。
任誰直視哈維爾的眼睛,都不會覺得他說出來的話是在刻意恭維,每一個字都必定出自真心。巴裡摸了摸鼻子,“我真是受寵若驚。哈維爾,你人太好了。”
他們沿著道路走過一個個商店,最後來到一個十字路口。巴裡要往右走回中城警局,而哈維爾要向左,回到他的咖啡館去。
巴裡停住腳步。
“呃,哈維爾,我想我們現在已經算是朋友了?”巴裡徵詢地看向哈維爾,哈維爾笑著點點頭,“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我真的很開心,和你聊天非常愉快……所以我想,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或許可以經常出來見面?你懂的,就是一起吃吃飯,聊聊天……”
巴裡故作輕松地說道,彷彿只是隨便提一個建議,哈維爾不答應也無所謂的那種。但實際上,他真的很希望哈維爾能夠答應他。巴裡不想讓自己顯得這麼可憐,但他真的很孤獨。小沃利因為沃利的事大發了一通脾氣,至今還在生他的氣。而艾瑞斯……艾瑞斯離開了,他們的關系也結束了。
離開前艾瑞斯給他留了封信,信中說他“最終會孤身一人”。
巴裡承認他活該,要不是他同意了送沃利去正義聯盟的庇護所,後續可能也不會發生那麼糟糕的事情,都是他的錯,他承認這點。
但他無法不感覺到受傷。
他真的很懷念和閃電小子們搭檔的日子,也懷念艾瑞斯仍在他身邊的日子,他好想他們。
可是他現在只能可悲地向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新朋友尋求感情上的安慰。
而正如巴裡認識到的,哈維爾是個體貼又溫柔的好人。他沒有拒絕巴裡,甚至沒有過多猶豫,他一點也不懷疑巴裡是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而是一口答應下來。
“當然好。”他沖巴裡微笑,“和你聊天也令我感到愉快,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的。”他接著又說,“我來中城沒多久,還要仰仗你這個本地人帶我熟悉熟悉這座城市呢。你願意陪我真是再好不過了。”
“我保證會當一個好向導。”巴裡說。
於是他們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便在十字路口分開了。
巴裡腳步輕快地走進犯罪實驗室,不過他的好心情沒能維持太久,克莉絲汀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巴裡,你又跑到哪兒去了?辛格在找你。下次別指望我再給你打掩護!”
“哦天啊!”巴裡看了眼手錶,發現自己又遲到了。他沖克莉絲汀討饒,“太謝謝你了,克莉絲汀!等會兒請你喝咖啡,我找到了一家特別棒的咖啡館。”
克莉絲汀不耐煩地揮揮手,頭也沒有回。巴裡快速小跑著去了辛格的辦公室,一開門就看到辛格的背影。他輕咳兩聲示意自己的存在,“辛格主任,克莉絲汀說你找我。”
辛格轉過身。巴裡一看他布滿怨氣的臉,心裡就咯噔一下。看來辛格的心情非常不好,他免不了要挨一頓罵了。
果然,只聽辛格冷冷地說:“昨天的謀殺案檢查報告出來了嗎?”